边,‘风月无边’如何?”
“再挂上彩灯和红绸,让你出去吹拉弹唱?”徐冉指着明镜阁:“你能不能不要让对面以为,我们是来抢生意的!”
“那你说叫什么?”
徐冉张嘴冒出‘飞鹤’‘伏虎’‘降龙’一连串武馆名字。
气得顾雪绛抖烟枪:“你没点自知之明啊,粗鄙到难以入耳。”
两人吵了一路,互相嫌弃,拉林渡之和程千仞决定。
最后定下最没争议、最平俗的两个字——程府。
林渡之小小声说:“这个好,一听就是正经人家的。”
等他们回到医馆,一封特殊的拜贴也到了。
徐冉:“他来找我们干嘛?”
程千仞:“来就来吧,他敢只身前来,没道理我们不敢接待。”
顾二:“……鹿不想说话就不说,程三和我应付就好。他或许就是来试你深浅。”
林渡之嗯嗯点头。
原下索来访时,坐在傅克己曾坐过的那把椅子上。
诊室窗明几净,热茶香气馥郁,最幸运的是,没有人招呼他吃陈皮苦桃仁。
才说完见面客套话,徐冉就有些不耐烦,程千仞见状暗示对方直言,顾雪绛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接招。
林渡之坐在最远处,一副冷淡模样。
“挑战赛在即,私以为程兄应该多了解一下对手。”
程千仞挑眉:“阁下要为我讲解剑阁剑法?”
竟是冲自己来的。他与原下索算是点头之交,远不到称兄道弟的份上。
原下索道:“程兄莫取笑,剑阁剑法我不会。但我了解傅克己……比如知道他想要什么。”
程千仞笑道:“他当然想赢。”取得双院斗法榜首,稳固自身与剑阁声威。
“他不仅要赢。”原下索垂眸,目光落在他腰间佩剑,“还要这把剑重归剑阁。”
“那劳烦你转告他,不可能。”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做他的说客,是为你考虑。亲眼见过‘神鬼辟易’的人不多,但如今程兄名望日隆,它早晚会被人认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把神兵,没有拿在剑阁弟子手中,在一些人眼里,即为流落江湖的无主之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程兄何必徒增烦恼?”
程千仞把玩着旧剑,依然笑道:“你不太了解我。我的烦恼向来很多,不怕再多一点。”
“若有更多朋友、更大的力量,自可解一切烦恼。程兄是否需要我们,或者说,需要原家,需要青州?”
原下索说话点到为止,加上本身气质亲和,不会令人不快。
他起先不认可邱北帮助顾雪绛,最近却改变主意。因为程千仞展露出不可估量的价值与潜力。
天才之所以重要,价值在于未来。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如果没有后盾与庇护,最易被风雨摧折。
明镜阁露台上连番问答,程千仞已经拒绝傅克己,天下第一宗门剑阁去不得。而只要顾雪绛不低头,他们永远与皇都世家对立,出仕做官也不可能。
南渊学院不会护他一辈子,他能何去何从?
程千仞明白对方的意思。与顾雪绛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答话。
原下索以为他在权衡得失,进一步加大筹码:“如果你做出选择,自此时此刻,这把剑便不再是麻烦……我可以劝傅克己放弃,或者为你谋局,逼他放弃。”
即使说着这样的话,他声音依然温和,只有眼神透出平静坚定的意味。
程千仞听罢,笑意渐淡:
“那我是不是可以反过来理解,如果我不选择,你就要替他谋局,夺我的剑?”
原下索不说话。他说不出假话。
沉默代表默认。
“吱呀——”
推门声响起,打破寂静。
徐冉火大的站起来:“谁啊不会敲门吗?!”
门口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好奇地张望他们,头顶一簇白毛迎风招摇。
来客啪嗒啪嗒的踱进来。
一头驴。
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不对劲了。
程千仞:“这……”
原下索赶忙起身牵驴:“说来惭愧,家兄有事出门,托我照料大花,务必寸步不离。”
自打爱驴生病,原上求就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害大花。
原下索顾虑林渡之是医者,有特殊洁癖未可知,自己贸然带驴上楼不妥。他做事一向周全,不会忽略这些细节。
便将驴拴在医馆外门柱上,光天化日,人来人往,整座学院都认识这是原上求的驴,料想不会出事。
谁知道驴自己挣开绳子,还能寻上楼。
成精了都。
徐冉心想,寸步不离,去哪带哪?这是折腾人,还是折腾驴?让它好好休息不行吗。
没看驴都瘦了吗。
她已经走出战败阴影,提起原上求只想到‘脑子有病’四个字。
大花是头见过大世面的驴。
一点不怕生,见人来牵,身子一转,四蹄灵活地穿行于药柜桌案间。
原下索追在后面忙不迭道歉,却也没奈何,每次下手太轻抓不住它,下手太重又怕伤了它。
担心它碰坏别人的东西,又担心它碰伤自己。
忽听林渡之道:“来。”
大花不跑了,低头蹭他手心,卧在他脚边。
林渡之虽然不喜原上求一身血光戾气,却也无法迁怒一只毛茸茸,病怏怏的小动物,当即给它念了一声佛偈。
原下索:“走吧大花。”
驴叼着林渡之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