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那人轻笑,“我不盲。我只是晕血。但这地方难免见血。”
说罢他解开白绢,露出一双眉眼,清淡如远山。
程千仞一怔,终于理解了温乐所说‘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修行者晕血,他似乎还是头回遇见。
他们之间隔着一柄红缨枪和无数条人命,但见面情景很是自然,水到渠成,理所当然一般。既然对方不介意,程千仞更没有理由介意。
“不请自来。叨扰了。”
白闲鹤笑道:“山主今天不来,我也要去见山主。”
四人举杯同饮。
白雪关的酒,取水沧江,烈得像刀锋。
他们说东边和西南的战局,说魔族和魔王,也聊皇都旧事。
傅克己少言、白闲鹤善谈,邱北语速慢,程千仞介于三者之间。在没有相对立场与明显分歧时,谈话气氛轻松愉快。
直到白闲鹤说:“你是花间雪绛的朋友,他有没有向你说过,一坛酒?”
程千仞:“离开皇都时,确实有人送过他一坛好酒。”
酒正是夜杀暮云湖开封的那坛,他不知道对方此时问起,是否另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