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克己抱着剑,平静道:“那便来不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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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是个木匠,后来打仗了,三天两头征兵,村里又遭了涝,没收成,大家都去参军混饷银,我也跟着参军。排头兵,能活下来领双饷,打着打着,一起参军的,死的只剩我一个,我就升到百夫长了。我琢磨着,我这运气不错,说不准还能活,还能升。
就不知道等我回去,我那婆娘还在不在。唉,现在少了两根指头,回去也当不成木匠了……林大夫,我听说您是个修行者,怎么跑到这鬼地方?”
林渡之:“按时敷药,伤口避水。”
他多日未眠,眉眼间显出淡淡疲倦:“下一个。”
话多的百夫长连忙道谢,起身走了,一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老者坐下。
林渡之想,野心勃勃、改变世界的大人物太少,世上大多是这般普通人。乱世沉浮,被某些人一挥手、一句话之间决定生死命运。
他们不关心谁坐江山,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喝足。从前是裁缝、厨子、农民,打仗之后是灾民、流民、兵卒。
离开顾雪绛后,林渡之在世间行走,治病救人。不分男女老幼,是贫是富,不管他们属于哪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