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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燕燕笑着问道:“书记,还有事吗?”白旭光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进来一下。”郑燕燕见他神情不对,也有些纳罕,犹疑的迈步进了他办公室。
刘睿不知道二人在里屋说了些什么,差不多过去半小时,见郑燕燕面色如土、神情呆滞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她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惊奇不已,忙站起身送她,凑过去低声道:“郑部长你怎么了?”郑燕燕缓缓地摇摇头,道:“没事,你忙你的吧。”刘睿说:“我送送你。”郑燕燕也不言语,目光空洞的走到外面走廊里。刘睿直觉她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追上去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连我都要瞒着么?”郑燕燕停下脚,回头看他一眼,道:“不关你的事就不要乱打听,我回去了。”说完垂下头,步伐僵硬的走了。
刘睿呆呆的目送她远去,回到屋里,真想进去问问老板白旭光,郑燕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心里明白,自己没资格问这种问题,问多了,表现得对郑燕燕太过担心,反而还可能引起老板的怀疑,只能忍耐着好奇心回到座位上处理文件。
下午,省委组织部一纸任免令传来,有如惊天霹雳,震惊了整个云州官场。
经山南省委批准,云州市委常委、委员、市委宣传部长郑燕燕被山南省委组织部免去上述职务!
此事传出,云州官场不亚于发生了一次小型地震。上上下下的领导干部,谁也不敢相信,一向温和柔美的郑燕燕会被突然免职。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睿刚被山南日报社的记者采访完毕,听后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为什么要免郑燕燕的职?她犯了什么错误?又违反了什么纪律?
由于做贼心虚的缘故,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是她跟自己在云州宾馆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被人发现捅到省里去了?所以省委领导不惜给她判了个斩立决?可也不对啊,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自己不可能不被处理啊。再回头想想,当时自己跟她在云州宾馆贵宾楼里胡天胡地,此事没被任何人发现,就算刘晓眉可能猜到什么,以她跟自己的关系,又怎么会出首告发呢?应该不是此事!
既然不是这事,她又是因为什么被免职的呢?省委要免谁的职,总要给个理由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让谁做个冤死鬼,可这理由却并没体现在那纸任免令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睿心中纳闷不已,后来抽了个空,偷偷往郑燕燕办公室那里跑了一趟,却被她秘书告知,她已经回家去了。
晚上陪白旭光吃饭的时候,刘睿发现他脸色也不太好看,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莫不是跟郑燕燕被免职的事情有关?郑燕燕作为他的铁杆支持者,近几次的市委常委会上对他多有拥立之功,换成任何一个人,自己的亲信被上头拿下,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回到办公室以后,刘睿给白旭光沏上新茶,见他皱眉不语,忍不住问道:“老板,郑部长到底怎么了?怎么说免职就免职了呢?而且免职也没理由。郑部长可是一直支持您的呀,她被免职,您以后……”白旭光双眸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直直看在他脸上。刘睿吓得心头打个突儿,再也不敢多嘴多舌。
白旭光见他被自己吓得一脸惊恐的模样,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
刘睿见他没有责备自己,心情微微放松,想了想,道:“难道是上次省委宣传部来的那个杨玉兰常务副部长?她可能恼恨郑部长没有亲自陪她,所以回到省里在省委领导跟前说了郑部长的坏话?”白旭光站起身,道:“小睿啊,省委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就肯定有一定的考量在里头。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只能告诉你,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件事,我也帮不了她。”
刘睿听了这话,心头咯噔一响,就知道郑燕燕身上肯定出了什么大问题,但这问题应该暂时没有调查清楚,所以老板用语非常谨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说明了这一点。又想了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真是大问题的话,省纪委早就对郑燕燕执行双规了,怎么会只是免职那么简单?
送白旭光回到云州宾馆后,刘睿出来后给李青曼拨去了电话,当先说明的就是北京路上自己见义勇为那件事。这件事已经以新闻的方式出现在了报纸上,今天自己又接受了采访,说不定明后几天这件事会传得到处都是,李青曼身为机关干部,每天总要看报的,这事早晚会被她看到。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坦白的好。
但是坦白也有技巧,不能什么都说。譬如,面见兰静以及给她送礼的事情就必须略过不提。尽管这件事被当事人之一的高紫萱看在眼里,但她要是没有多嘴告诉李青曼的话,自己主动坦白不是傻子吗?
他便只告诉李青曼,回程途中路过北京路,堪巧与高紫萱重遇,两人正斗口的时候遭遇了行凶歹徒,歹徒想劫持高紫萱的宝马驾车离去,自己为了救出她,只能奋勇相搏,没想到反而因此出了名上了新闻。
李青曼听后半响不吭声。刘睿猜到她可能生气了,忙好言相劝。过了会儿,李青曼幽幽的说:“虽然这件事我还是那个最晚知道的,但比起上次,你已经有进步了,至少主动告诉我了。”刘睿叹道:“我的好老婆,我还不是怕你担心吗?其实我为什么舍命不要也要救出高紫萱,还不是看在她是你姐妹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