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他虽然还保留着人类的记忆，但终究已经非人了。”

一连几日，李墓和红色变异鹦鹉都窝在老人的收藏里，埋头苦读，大太太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起老人。

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还记得你上次给我说的那个论断没有？”

“你说，未来的世界，会是僵尸，人类，变异兽三足鼎立的世界。”

大太太就皱起眉头，“这只是推论，而且从他身上的血样研究来看，我的推论或许是错的，僵尸或许很快就会崩溃，他们的进化速度太快，基因链迟早会彻底崩溃。以后的世界，也许将是人类与变异兽抗衡的时代。”

“无所谓啦。”

老人摆摆手，“我只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为了不让老祖宗的东西在我手上断了，我自然要分成三份传承下去。”

“你看，僵尸，变异兽，都有了。那几个不孝子那里我也传了一份过去。这下，等我死了，不管他们打死打活，谁输谁赢，反正老祖宗的东西断不了了。”

大太太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你那些老古董。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真在那里面悟出些什么东西，那你岂不成了人类的罪人。”

“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再说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后辈不争气，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之老祖宗的东西不能在我手上断了。”

“更何况，末法时代，你以为就凭区区的进化，就能让武道复苏吗？”

老人神色有些黯然，“我早就明白了，我就是最后的武道传承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成就武道。没有真气，就算是学了，也只是些皮毛功夫。我只是不愿意看着老祖宗的东西，就此断绝而已。”

“好了。好了。不提这个了。”

大太太连忙转移话题，她知道这是老人一生的遗憾，生不逢时，成就这最后的唯一的武道大师，世人看他风光，又何曾知道他心中的寂寞。

老人摆摆手，“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记得我当初想做的事情吗？你不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末日，很像我年轻时候，想做却终究罢手的事情吗？”

大太太顿时愣了一下，和老人夫妻数十年，早就心有灵犀，立刻领悟老人话中的意思，不觉心头一紧，颤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场末日，很可能是人为的？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

老人冷笑一声，“当初我执念一起，不也准备借助你的研究，将整个世界拉入末日，再造神话。此情此景，与我当初预想的画面何其相似。末日降临，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于绝境之中，爆发人体潜能。”

大太太愣了一下，不由得又想起年少时的老人，那一段峥嵘岁月。

“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设。不过就算是真的，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大太太叹息一声，轻轻抓住老人的手，柔声道：“那你，后悔过吗？”

老人想了想，老老实实道：“你们打麻将的时候，老实说，真有那么点后悔……”

“杨！英！雄！”

咬牙切齿的低吼，老人立刻抱头鼠窜。

……

听到楼上的动静，红色变异鹦鹉立刻幸灾乐祸，“死老头又惹到几个老太太了。活该。”

李墓没有理会这些，这几日，他在不停翻看老人收藏的秘籍，大有收获，不光是武道，还有老人收藏的许多神仙鬼怪的秘籍，无法修炼，但其中许多东西，倒是让李墓若有所悟，觉得可以结合自己的能力，再现出来。

比如说老人说过的武道天眼，李墓就仔细研究了一下，对他研究出来的真眼银瞳大有帮助，古人凝练出来的智慧，帮助他少走了许多弯路。

这几日，他又在研究一本神仙传，里面提到的一件仙家法宝，让他若有所思。红色变异鹦鹉也很认真的在百~万\小!说。

它不像李墓那样在书中得到不少启示，它翻阅的书籍是一本山海经，里面记载了很多神话传说中的神兽。

有图有真相，虽然画风不是很好，但还是让红色变异鹦鹉很激动，“我决定了，以后我不再是鹦鹉了。我是朱雀，咦？凤凰好像也不错。这个三足金乌也很啊。”

“选哪个好呢？”

老人的收藏让红色变异鹦鹉大开眼界，觉得自己以前的世界观实在是太狭隘了，只有这些神话传说中足以毁天灭地的神兽，才能配得上它的身份。

不过摸了摸自己还没有长出羽毛的身体，红色变异鹦鹉又有点泄气，“算了，等羽毛长出来，是金色的，以后我就是三足金乌，是红色的，以后我就是朱雀，要是七彩，以后我就是凤凰。”

“万一长个黑毛呢？”

红色变异鹦鹉又有些忧郁，觉得自己的羽毛还是不要太快长出来好了。

这些被埋在故纸堆里，传承了数万年的文明，就在这有些昏暗的图书馆里，默默传承下去，一头僵尸一只鸟，有些贪婪的吸收着这些亘古流传下来的智慧，从中寻找着自己的养分。

古老文明的传承与进化无关，但却让李墓有些空虚的心，变得充实起来，那是来自故老相传的文明底蕴，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文明的底蕴，不在最先进的科学技术中，而在那些埋在故纸堆里，早就无人问津的历史当中。

当李墓将整个图书馆里的书都看完后，才悚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