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最恼火的人是李才显。他在郑沧海的力荐下,当上了副县长,分管城建和交通,更是让他灰色收入不断。但他嫉恨马长生,恨他夺走了孟丁冬。原本他计划着采取下三滥的手段对付马长生,让他少条胳膊或者缺条腿,让那个自以为自己是白天鹅的孟丁冬伤心欲绝。
可随着他走上副县长岗位后,他的想法变了。李才显决定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力好好打压马长生。你不是能干吗?你不是说要想富先修路吗?你不是想搞土地流转建商品房吗?我让你统统不能如愿。
县公路管理局收到青水镇关于省道拓宽的公文后,被李才显压下去了。没想到半道上杀出了一个钟三声,替马长生解决了这个头痛事儿。跟着青水镇送来土地流转的报告,土地局向李才显汇报时,李才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什么流转不流转的?啊?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自古以来所有的革命都是围绕土地打转的,谁考虑了农民的利益,农民才会考虑他的利益。连这个简单的问题都不明白,还搞什么土地流转?分明就是跟农民抢地嘛。”
李才显这话一说,青水镇的土地流转报告便被搁置了。
李才显说得挺有道理,可是谁都知道种地不赚钱,甚至赔本。青水镇计划拿出来流转的土地,事实上一直是抛荒状态。有的甚至已有五年都没有种过一棵菜。
李才显以这种方式打压住马长生,他自信满满,认为马长生翻不了天。郑沧海会听他马长生的,还是听他李才显的。结果不言而喻,要是肯相信他马长生,如今坐在副县长位置上的就是马长生,而不是李才显。
谁知道李才显的这番打压,最终以市委市政府看中了马长生而宣告流产。人家走了,你再扣着青水镇的土地流转还有什么意义?土地局局长恰好来到李才显办公室汇报工作,他说青水镇又重新送了份申请土地流转的报告,这一次只是说要将那些抛荒地集中起来。
李才显暗恨这人脑子不清醒,上回他已经发火了,这人竟然还来说这事。他正要拍桌子骂,冷不丁想到如今主政青水的是陶普。他要是一桌拍下去发了通火,那不是得罪了马长生,而是得罪了陶普和他身后的方佩珠。
“要是这样,倒也不失为解决农村发展的新路子嘛,你照程序给他们办了吧,”李才显不紧不慢地说道。
土地局局长诧异地看了李才显一眼,他也是官油子,立即把李才显前后态度的变化与青水镇领导班子的变化联系了起来。原来李才显是拿马长生出气呢。
土地局局长走后,李才显心里火气更旺。马长生啊,马长生,你以为你到了市里,当上了和我一样的副县级领导,我就奈何不了你不成?
李才显想着,又觉得自己想要发泄一下,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前不久才结了婚,妻子是县电视台的女播音员邵佳佳。她每天只是下午去录一下新闻,然后便没事了,所以上午一般是在家里看电视打毛衣。
“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来了人要接待,”李才显说完这话,便挂断了电话。
邵佳佳怔怔地看着手机,眼里忽然不争气地流出了泪。她嫁给李才显时,李才显已经是副县长了。原本以为李才显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这人一向独断专行,在家里俨然就是个皇帝,对她也是颐指气使的。
邵佳佳给自己的闺蜜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儿,心里还是闷闷的,便又给母亲打去了电话。她母亲在那一端听完了女儿的哭诉,便答道:“这也不怪人家。人家当初和你结婚,我怀疑就是冲你爸来的。谁让你爸这次没能上去,反而靠边了呢。”
邵佳佳听到这话,却又不哭了。她听到母亲这么说,便彻底地看清了李才显的嘴脸。难怪他会离婚再娶,原来竟是以这种方式来积聚自己的外面关系。
李才显正在迎宾宾馆的包间里。城关小学的白灵真得像是百灵鸟一般,正在为他引吭高歌呢。
这房子隔音,白灵唱得虽然响亮,可外面走廊里却是什么也听不到。李才显听着听着,又把边唱边跳的白灵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唱。
白灵嘴里歌声不停,眼睛却是斜了他一眼。这一眼娇娆媚极,李才显骨头都酥了,色迷迷地将手摸向白灵的胸。
跟着房间里响起一曲男女合奏的声音。
将自己的体液射到白灵的肚子里去了之后,李才显便穿了衣服,拍了拍睡在床上的白灵的脸,叫了声回去吧。
白灵却不肯走,直直地瞪着他,“你叫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当我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