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华无力地抱住了马长生,好一阵哭,等楼下服务员听到动静,跑上楼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等蔡华哭过
,忙走过帮着蔡华把马长生抬上三楼的房间。蔡华向那女服务员强笑道:“我们女人就是力气小,这么一个醉汉
,我都拉不上去。”
那女服务员答道:“可不是。我们家男人喝多了,也是死沉死沉的。”
bs。)p;女服务员的本意是替蔡华开脱刚才哭泣的原因,却不料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反而让蔡华羞得满
脸通红。
“去,弄盆水来,”蔡华撵走了这个笨嘴笨舌的服务员,这才小心地解开了马长生的外衣,她细心地看了看
,心说还不错,没吐到衣服上去。今天要不是他,自己的清白可能就没有了。那帮县老爷,仗着有权势,根本不
拿老百姓当人。乡里的那个主任更是可恶,叫上菜的时候说什么县里来的常委喜欢她,想让她上去陪酒。奶奶的
,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啊这是。
等那个县领导气势汹汹地下了楼,乡里一帮小领导紧随其后出了饭店,乡里的那个胡主任告诉她说,要不是
今天姓马的宣委搅了局,估计今天是她的好事到了。
胡传志买了单结账走人,却连饭店的楼上看都没看一眼。而蔡华分明看到马长生没下来。她知道马长生这个
人不错,那是听她姐姐蔡春燕说的。她以为马长生给过姐姐什么好处,姐姐念叨几句罢了。谁知道今天这人竟然
是救了自己。
等水送上来了,蔡华用毛巾细细地擦拭过马长生的嘴角,把他拾掇得干净了,又准备起身下去为他做醒酒的
汤上来。
谁知她刚转过身,冷不丁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蔡华吃了一惊,正待要发作,可是她猛然听到了马长生在喃
喃地说道:“不要走,你为什么要走?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蔡华转过身来,却见马长生头歪向她这边,手往前伸着,眼角处隐隐有泪闪过。
原来他也是个有悲伤往事的人。蔡华心里一痛,那手也就没再抽出,任由马长生握着。等他沉沉睡去,蔡华
这才小心地抽出手来,慢慢地下楼去了。
马长生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这才悠悠醒转。等他看到自己的衬衫领口敞开在那里,不禁一愣,跟着他感到嘴
里甜丝丝的,这才想起睡觉之时,隐约睡在哪个女人的腿上喝了一碗苹果熬的汤。
等马长生掏出手机,这才想到一大早和奚长伟的约定,便忙不迭地下了楼,向外面走去。那蔡华还在吧台里
站着,见到马长生下来,她微笑着迎了上去,启齿问道:“好些了吧?你喝得太多了。”
马长生羞愧地摸了摸脑袋,忽然惊觉自己的眼镜不见了。他近视度数不过一百多度,没有眼镜虽然也能看见
,可是清醒了,就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蔡华笑吟吟地从吧台下面拿出眼镜递了过来,说道:“你睡觉也不斯文呢,眼镜差点都被你压碎了。”她这
么一说,忽然觉得话里有歧义,不由得脸上又是一红。
马长生接过眼镜戴上,正待要走,那蔡华又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马长生顿时明白她意指何处,便摆了摆手,出了门,他就拨通了奚长伟的电话。
奚长伟听说他还要去市里的军分区,惊讶地说道:“你还去?去了要喝很多酒,你受得了吗?我早上提醒你
,叫你中午少喝点,你去拼了命地喝。”
马长生被奚长伟数落一阵,心里却觉得挺好受的。虽然奚长伟在他酒醉之后没过来扶他一把,可是伍先华在
场,谁又敢去扶一个惹得县领导不高兴的马长生?现在奚长伟的话还是表明同志之间,还是有着情谊的。
“去。奚部长既然和人家约好了,我们不去,岂不是让人家觉得我们不守信约?”马长生答道。他的脑子里
隐隐作痛,可是喝了蔡华的苹果汤,他感觉好过多了。
奚长伟问清了马长生的位置,便让他等在那里。不一会儿,白山村的那辆白色切诺基开了过来,停在了马长
生的面前。奚长伟坐在后排招着手,喊道:“马委,上来吧。”
马长生见到白山村的车派了过来,有些奇怪,问道:“这车?”
“向汪贤付借的。他一个村书记,比我这个联系村的武装部长还要牛呢。我出门,还得向他借车,这个世道
,”奚长伟骂了一句。
马长生也不好接腔。难怪当初没有人愿意联系新羊村,你看联系白山村有多好,饭有人请,车有人安排,估
计打麻将的钱都有人出。马长生感叹道。这新羊村遇到了香港公司,马上党政班子就要开会,重新安排人选了。
“你准备好了吗?”奚长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