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住这里。”丫头说。
陈树亭不明所以。他下了楼,生怕这孩子又跑了,索性拉住她的胳膊,然后再打电话给小凌,让小凌拿点钱下来。
小凌很快就下来了,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给陈树亭。
“这谁家的孩子啊?”小凌问陈树亭,“陈哥,你要钱干嘛啊?”
陈树亭简单告诉小凌:“我刚刚把这孩子撞下了楼梯,我带着她去医院。八点半之前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先去公司,我自己打车直接过去。电话联系。”
小凌大惊:“啊?陈哥,怎么回事啊?我陪你们去医院!”想了想,小凌又说,“车钥匙在楼上,陈哥你等等我啊......”
小凌跑上楼去拿钥匙的时候,小丫头不耐烦了,拉着陈树亭跑了出去:“我不坐你们的车,要去就坐出租车。”
出租车安全。
陈树亭没法子,只得跟着她去门口打车,丢下小凌。
上了车之后,小丫头告诉陈树亭:“我叫甜桃。”
“很可爱的名字。”陈树亭说,他觉得孩子的父母肯定特别爱她,取这么暖心的名字。
然后,他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甜桃。
一路到了医院,这家医院的急症挂号不需要身份证,前台填写病历表时,陈树亭看到她写上“田桃”,15岁。
陈树亭翻了个白眼。他认定她的小名叫“甜桃”,至于田桃这个名字,她是临时胡诌的,并不是她的大名。
早上的急症没什么人,一路检查很顺利,还验了个血。一个小时后,大夫确定甜桃没事,仍是开了点药,陈树亭松了口气。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陈树亭说。
甜桃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动,忽闪忽闪的,似乎打什么坏主意,对陈树亭说:“我没有家,我是孤儿!”
“胡说八道!”陈树亭啼笑皆非。
“是真的啊,大哥哥你收留我吧,要不然我就出去说自己是你的女朋友,就说你有恋童癖,让警察把你抓起来阉割!”甜桃威胁陈树亭。
陈树亭微愣。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丫头愿意跟着他来医院了,原来是为了人证。
她从答应来医院开始,就起了赖着陈树亭的心思。
“你不怕我啊?”陈树亭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小胳膊小腿的,我侵犯你再杀你灭口,你冤不冤啊?”
“总好过回孤儿院!”甜桃的眼睛里突然起了一层薄雾,泫然欲泣,“大哥哥,孤儿院里都不给吃饱饭!”
“行了行了,憋装了!”陈树亭听她满口胡话,拿这熊孩子没办法,“你想在我家里住,就住几天吧。”
甜桃清早出现在陈树亭的小区里,头发干净、衣着整齐,肯定就是周围四邻人家的孩子。
陈树亭回头把她的情况告诉门卫,让门卫查查怎么回事,再把甜桃的父母找来,总好过她拒绝她,让她跑到其他地方去。
先稳住她要紧!
哪怕她不住在这个小区,陈树亭也可以把她送到警察局,让警察把她送回去。
十五岁的孩子,可能上高一,也可能读初三,这个年纪最容易叛逆了,天不怕地不怕,陈树亭也经历过,挺能理解她。
就让她疯几天吧,总归是陈树亭撞了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阳子不在家,陈树亭那三室两厅的公寓安置得下一个小姑娘。
小丫头立马就眉开眼笑,露出一口细糯整齐的牙齿,东北腔流转出来:“树亭哥,你真是好银。”
“好人你还这么坑我?”陈树亭无奈道。
“一般挨坑的,都是好银啊。”甜桃理直气壮的说。
陈树亭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