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驻扎在此的清兵正仓惶的收拾东西,准备撤退。。
打包好行李的营官发现杨浩带着人堂而皇之的接收他的地盘,忍不住焦急的吆喝:“杨大老板,你怎么还在这儿啊!眼瞅着就要打仗了,还不赶紧的上船走人?”
前天杨浩来到此地,营官还当他是临时停留,马上就要走的。没想到居然一直留到现在。
杨浩摆出一脸的焦虑:“走不了啦!前头被日军堵路,海上也有其兵船封堵。我只能留在此地,还请徐大人跟马军门说一声,看在一场交情的份上,请他派些人来帮忙吧!”
“马军门哪里来的人可派啊!他手头的兵力都远远不足呢。”
营官没看出他在装样,以为这厮脑子犯糊涂,急的直搓手。
杨浩手面大方,到哪儿都不吝啬花钱送东西。这营官也得了一些,觉得就这么跑了脸上无光。
原地转了三圈,一跺脚:“实在不行,您跟着咱们一起回平壤得了。起码那里兵多将广的,一时半刻日本人也打不过来。大不了,您多走两步路,绕到北边儿经大东沟回去也是一样。”
杨浩一脸的固执:“我哪儿也不去!想我堂堂天朝上国的大老板,哪能让一对东洋小矮子吓得抱头鼠窜?传扬出去,杨某还怎么有脸见人?我就在这里,看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你你你!唉,我管不了你。”营官激动地手指头直哆嗦,唉声叹气。“罢了。本官便拉下脸皮。好生求一求马军门吧。杨大老板,您多保证呐!”
说完,全部清军呼啦啦风卷残云似的溜之乎也。
直到他们最后一个人影跑远了,杨浩伸胳膊蹬腿狠狠活动两下腰身,精神抖擞的喊道:“好了没有碍眼的人,所有人全部行动起来,把这黄州,变成能让日军撞得头破血流的钢板!”
一车车从货轮上卸下的钢筋水泥。砖瓦木石,各种工具零部件,纷纷推出。还留在城里的高丽民众一听是来帮着他们打日本人的,稍微招呼一阵,登时呼啦啦涌来成百上千,加入到建造工事的大军之中。
9月4日上午,得到消息的大岛义昌快马加鞭,带着旅团本部赶来。
一户兵卫梗着脖子,跪在少将阁下的面前,一脸任凭你宰割的浑人样。却绝对不肯就这样窝囊的自裁。
大岛义昌没有搭理他,在警卫簇拥下。小心翼翼的查探一圈被袭击的营地,又慰问了受伤的士兵。
转回头来,冲一户少佐冷哼道:“敌人的确是狡猾而强大的。他们明明有先进的装备和战术,却并不正面碰撞,说明其兵力并不充足。你居然不当机立断的后退,犯了最致命的错误。这些人的死伤,是你的责任。”
一户兵卫大声答应:“哈伊!职下承认所有的罪责!只求少将阁下能够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要带着士兵,亲自冲上敌军的阵地,就算牺牲,决不后退!”
大岛义昌也实在没有借口保住他的性命,用力一拍他肩膀,郑重的道:“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骨灰送回到家乡。去吧!”
一户兵卫摘掉军帽,脑袋用白布裹了三圈,被炮弹破片切出来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两眼充血的环顾第一大队残兵,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的宣言:“不可以让家乡的亲人蒙羞!用我们的牺牲,为帝国之崛起冲开一条血路!出发!”
一百多人,气氛悲壮,神情肃穆,手中握紧上了刺刀的步枪,步伐坚定的朝着前方昂然行进。
横亘在前方的洞仙岭阵地,在朝阳升起,云开雾散之后,显现出一股异样的凝重。满山的鸟兽早都被惊飞吓走,一股肃杀气息萦绕不散,让人本能的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引而不发。
大岛义昌坐镇旅团部。第二十一联队的第一、第三大队,外加骑兵第五大队第一中队,炮兵第五联队第三大队,工兵第五大队第一中队,总数三千五百来人的精锐力量迅速从后方敢来。
原本,他们是要等到确定前方安全后,于6日进驻黄州。富余的这两天时间,用来从各处搜集粮食补给,为后面的大股力量提供保障。
但现在,一切都要被迫提前,包括他的旅团部在内,每个人所能摊到的粮食都吃不了几天。这种危机下,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无论如何,必须尽快打通交通线,干掉前方可能存在的敌人。
第三大队第二中队,紧随一户兵卫的残兵背后,向前推进。第十一中队离着不远,打算从侧面迂回包抄。炮兵第三大队,则派出十二门山炮中的四门,拖后一点缓慢而稳健的前压。
他们不敢跟往常一般太过靠前。得知敌人可能是曾经打残了第一大队的那股奇怪力量,大岛义昌一旦也不敢大意。对方可是有超远程的曲射火炮,在这样狭窄的地形中,一旦被对方锁定,跑都没地方跑。
卡在前进道路上的洞仙岭,本身海拔不算太高。只是此地离着大同江不过几公里,又是多条河道汇聚的区域,水汽丰富,常年云蒸霞蔚,很有仙气。
周围的山岭也不甚高,却都格外陡峭难行。往东更是大山连绵,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如此关口,清军不知道派兵把守,层层不妨,战略战术上都低劣的令人发指。
杨浩却囤积重兵在此,用十几天时间构建的防线层层叠叠,很容易令人想起当初在江边玩的那一套把戏。
虽然满心都是送死的悲壮,一户兵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