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身体看了看宁朗身边的空位,笑着摇了摇头,扭头出了房间。
客厅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一人一狗,凌盛把客厅的一片狼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时间,回去只怕是也打不到车了,又看了看被熊蛋占据了一半的沙发,终于还是下了决心,扯过大衣盖在身上,在另一半沙发上躺了下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客栈过夜了,却是第一次在宁朗的房间里,与他一墙之隔。凌盛忍不住嘲笑自己,居然纯情的像个刚谈恋爱的小伙子,只因为离心上人更近一点,居然如此的兴奋。
如凌盛所说,他很早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向了,理智如他立刻利用现有的条件查询了很多资料,理清了同性恋只是性向与大众不同,甚至可以算是人类多元化发展的一种具体表现,而且,性取向是先天决定的,不是一种选择,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更不是一种疾病,无需治疗。
既是如此,凌盛所有的顾虑全都消失。于他来说,他为人堂堂正正,无愧于天地,更不会因为性向而给自己的人生造成什么影响。
这些年,他谈过几次恋爱,不管过程怎样也都算是好聚好散,就连出柜,也很快就得到了父母的理解,他周围圈子里的人也都了解他的性向,也都能相对表示尊重。
他的确没办法设身处地去理解宁朗的感受,甚至忍不住去感慨,如果自己能早认识宁朗几年,如果宁朗第一个喜欢的人能够是自己,那么自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牵住他的手,宁朗也不至于这么懵懵懂懂的过这些年,还选择逃避。
不过终究是过去的事儿了,他空自遗憾却也不能改变。他只能从现在开始陪在宁朗的身边,给他引导,给他陪伴,也给他从未有过的深爱。
半梦半醒之间,凌盛突然感觉到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湿漉漉地,睁开眼,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便看到熊蛋的大脸正对着自己的脸,见凌盛睁开眼,更是开心地拿脑袋去拱他的胳膊。
凌盛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熊蛋的大脸,看来以后跟宁朗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适应这货的存在,毕竟这是一个随时制造惊喜的生物。
胡乱想着,多日以来的疲惫渐渐袭来,凌盛捏着熊蛋的大脸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梦乡,熊蛋歪头看了他一会,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轻车熟路地走到卧室,推开了卧室的门,扒在床边看了宁朗一会,在宁朗床脚属于自己的位置趴了下来,也渐渐陷入了梦乡。
二人一狗一客栈,还有一夜好眠。
宁朗是被渴醒的,每次宿醉之后,早上他都会被渴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天才蒙蒙亮,确认了一下自己睡着的是自己的床,而熊蛋,跟以前的每一天一样,正扯着小呼噜睡在床脚的小毯子上。
宁朗坐在床上迷瞪了一会,才回忆起自己前一晚是跟凌盛一起喝的酒,然后呢?然后自己好像就睡着了,那是凌盛把自己抱进卧室的了,那他人呢?又暗自打车回去了?
想到凌盛的肩膀,又想到外面的温度,宁朗有些后悔,客栈那么多房间,自己睡着之前为什么不能开口留他一句?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宁朗光着脚下了床,决定还是先把水喝了再考虑剩下的问题。熊蛋不知道昨晚作了什么幺,或者宁朗醒的太早,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就又继续睡了。宁朗揉了他一把,晃荡到了客厅。
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扭头发现茶几上的狼藉已经收拾了,再一抬头,宁朗的动作整个僵住,为什么,他的沙发上睡着一个人?
宁朗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那个人是凌盛。大概是因为夜里室温下降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勉强盖着他那件大衣。修长的身形缩在窄小的沙发上,怎么看都有些可怜。
宁朗看了看外面的天,又忍不住想到这个人连日疲惫,轻声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轻轻拍了拍凌盛,凌盛迷茫地睁开眼,看了宁朗一眼,笑了一下,“怎么起这么早?”
“我起来喝水,天还早,这沙发太窄了,你去卧室床上再睡会吧。”宁朗说完转身进了洗手间,凌盛坐在沙发上微微扬起了唇角。
等宁朗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凌盛已经躺在了卧室床上,却没有盖宁朗的被子,但是眼睛已经闭上,看起来又要进入睡梦之中。宁朗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身从柜子里又拿了床被子,替凌盛盖好,犹豫了一下,在凌盛身边重新躺了下来。
待他合上双眼,努力想让自己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身边的床垫子似乎是动了一下,下一刻,他便被拥入了一个隔着两层被子依然温热的怀抱。
宁朗的身体僵直,回过神就想把自己从凌盛的怀里解救出来,可是凌盛收紧了胳膊,将头埋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让我抱一会,宁朗。”
温热的气息扑在宁朗的颈项,大概因为晨起,凌盛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带着什么蛊惑,宁朗动了一下身体便没有再挣扎,两个人就保持着这种姿势陷入了梦乡。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凌盛一直作息习惯格外的正常,这还是第一次睡到中午才醒来,可是当他睁开眼,看见怀里的这个人,更有一种睡到天荒地老的天真想法。
宁朗也睁开了眼,下一刻,他便翻身坐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凌盛,微微笑了一下,“早,早上好啊。”
凌盛唇畔溢出笑容,刚睡醒的模样有一些慵懒,“早上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