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不认得更好，我只是想看一眼而已，然后把橙子送给她。
慢慢靠近她，灰白凌乱的头发渐渐映入眼帘，瘦削的身体被包裹在肥大的衣服中，她好像还在睡，眼睛闭着，脑袋下面露出一张照片的一角。
从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照片里一双脚。
老了，真的是老了，再也不是那个耀眼夺目的贵妇了，再也不是呼风唤雨的陆家夫人了，曾经那样傲慢的眼睛周围布满皱纹，曾经那样挺直的脊背也脆弱的弯曲着，曾经美丽的容颜再不复还，那么，曾经冰冷的心是不是也不会再有温暖？
看到了，没有遗憾了，也该走了。
我俯下身，将最后两个橙子轻轻地放到她的床头，转身，就在抬脚的霎那，我听到一个有如蚊呐般大小的声音，虽然小的出奇，但在寂静的屋子里，我听到了。声音含混不清，仿佛梦呓，可是，那一声声的低语，我却可以辩明：
quot;孩子，好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孩子......quot;
眼泪在瞬间涌出，抬头，迅速布满脸颊，迈出房门，没有回头，再也没有回头，也不会......再回头......
20
quot;陆老师，今天你来我家吃饭吗？我妈妈说要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