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立春没多久,天气还没转暖,却隐约听到了虫鸣声。
“你说,死刑的威慑作用有用吗?从古至今烧杀抢掠再严苛重刑都没少过。”
“我从来不觉得死刑是威慑。”
“为什么?”
“是惩戒,如果在受害者家属和加害者中间选一个活下来,那杀人的混蛋就去死吧。要不然,对不起我听了二十多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大四那个即将毕业的夏天,他跟室友在静谧的夜里靠在学校长椅上挨着蚊子咬讨论废不废死的问题。
当然不该,凭什么受害者还没有讨回公道,就要让受害者家属接受他只会遭受最轻最轻的惩罚。
他吃得好睡得好,身上挨不着半点痛,十年出来之后他还是他。
凭什么?
周荡现在相信专业老师说的,恨意不会消失甚至不会减轻,它会跟受害者和家属一辈子,它会在下一次同样事件发生时再次挤压受害人,社会上抄着手指责受害者的圣父圣母无非是慷他人之慨,以人度己。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都以为别人的疼是夸装是装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