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孙处长倒是很随和,听了杨姝婕讲述的情况,马上表示,他们元旦之后,准备给工人发一批工作服。不过这些工作服,以前都是给县里的一家小型服装厂来干,冷不丁的换人,总得有些理由。你们的价格如何?
杨姝婕也不含糊,表态自家服装厂的价格,肯定会比别的服装厂便宜,你要什么款式的,什么材质的,给他们做多钱,到我这,一套最少便宜十块钱。
孙处长见杨姝婕痛快,便直言大家都是给国家干活的,只是分工不同,我交个底,厂子今年打算给工人发一套尼龙绸工作服,连衣服带裤子都要。原先给厂子做工作的服装厂给出的价格是八十块钱一套,你们服装厂要是六十块钱一套能接下来,就包给你们。不过前提是,元旦之前必须将工作服交齐,为了表示诚意,工厂可以提前支付百分之十的订金。
目前市场上布料价格,杨姝婕不太清楚,六十块钱一套的尼龙绸工作服,其中能有多少利润,她更是不知道了。不经意间,只能看向高珏。
尼龙绸的衣服,现在到市场买一件上衣,质地好点的,还得三四十,甚至五六十呢,别说是一套了。高珏心里也没谱,但他确信,这个价格肯定不会赔钱,于是说道:“孙处长,我们这个服装厂刚刚成立,经验还不足,您给出这个价格,我们一时不敢轻易答应,能否让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您放心,最迟一天,一定会给您一个答复。不过,在这之前,能否将工作服的款式和颜色给我们看看。”
“小李,把上次咱们做的工作服的资料档案拿过来,给妇联的同志看看。”
后勤部的一名工作人员取来一份材料交给杨姝婕,这时,孙处长又说道:“我们厂工作服的款式,基本上每次做的都差不多,以前都是用普通的布料,这次准备给工人做点好衣服穿。颜色方面,因为部门和车间太多,为了区分出来,分为几种颜色,上面都有记录。今年我们不打算在款式方面进行修改,颜色也是照常。”
杨姝婕翻看了一下资料,工作服的款式和一般工厂工作服的款式也差不多,颜色方面虽然有好几种,但也都是大众颜色。什么黑色,蓝色,红色等等。
看过之后,杨姝婕说道:“这份材料可以给我们研究一下吗?”
“没有问题,如果你们决定承包的话,这份材料可留给你们当作参考。”孙处长客气地说道。
接着,双方又客气一番,高珏三人便离开北安钢铁厂。
上了车,三人一研究,认为当务之急是到永棉纺织厂去看看,询一下价格,看看材料的质量。
永棉纺织厂的厂长姓王,显得很精明,年纪不到四十,吕大伟管他叫王叔。厂里的尼龙绸布料价格,确实便宜,按他的说法,平均三十块钱的布料,就可以做一套衣服。他又领三人去库房验看布料,高珏三个没一个能看出布料质量的好坏的,不过王厂长倒也爽快,表示你们可以裁几块带走,找懂的人问问,就知道质量如何,值不值这个价了。而且他还承诺,签订合同,如果你购货后发现质量与样品不符,包退包换。
看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真的对自己产品很有信心。
高珏三人拿着样品,又去了一趟盛雪纺织厂,进行寻价、看货。还真别说,盛雪纺织厂的尼龙绸和他们带来的样品,看上去、摸上去倒是差不多,价格方面,盛雪纺织厂给出的价格要比王厂长给出的价格高出将近五块钱。这个差距可不小啊。
杨姝婕也向盛雪纺织厂要了样品,然后离开,三个人在车上,就开始对布料进行比对,怎么看怎么觉得差不多,但价格方面,差的也太离谱了。倒是吕大伟有话说,表示王叔也是没办法,产品卖不出去,要不是积压严重,也不可能以这个价格出售。
但高珏肯定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他随即想起一件事来,便道:“咱们先回妇联研究研究,招募下岗女工的事,看来得尽快,要不然,活接下来了,工期却误了,反而得不偿失。”
说完他突然捏了杨姝婕的手一下。
高珏和杨姝婕坐在后排,吕大伟自然看不到高珏的非礼举动,但是杨姝婕的身子好似触电一般,面颊绯红,心中暗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不可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