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骥道:“有,刚开始的时候,基本上天天都打,机枪、大炮轮番上阵,但带来的伤亡不会太大,差不多就是浪费弹药,后来就慢慢少了,改打冷枪,前沿总有双方的狙击手,士兵一露头就”
“等等,马师长。”蒋浩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马维骥的话,道:“炮袭了这么多次,就没有敲碎过敌人的碉堡?”
“没有,敌人的碉堡很坚固,我们最大的炮也就是一零五榴弹炮,倒是经常命中敌人的碉堡,但没有给它们带来过什么明显的损伤。”
蒋浩然回头对黄杰说道:“达云兄,重炮旅现在在哪里?”
黄杰道:“在锡当前沿。”
“全部调回来,交给28师,试试一五零榴弹炮怎么样?”蒋浩然说完,又对马维骥说道:“马师长,从今天开始,每天不定时向对岸的敌军阵地开炮,不管白天黑夜每天炸它个三五回,不用跟老子节约弹药,先累他狗日的一段时间。”
“是,总座!”
半个小时后,蒋浩然、黄杰回到指挥部,因为汽车轰鸣音太大,一路上黄杰硬是憋着没有问蒋浩然,这一进门,他就亟不可待地问道:“总座,你总得告su
我你准bei
干什么吧,我是不被憋死也会被你吓死去?”
“呵呵呵,梅香,给我泡杯茶来,这一路都渴死我啦。”
看黄杰急得跟个猴子样,蒋浩然故yi
卖关子,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着梅香泡来了茶水,慢条斯理地喝起来,还问梅香这是什么茶叶,气味芳香味道醇和,很不错。
原本以为蒋浩然喝了茶就会开口,但看这架势,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开腔,黄杰干脆一把抢过蒋浩然手里的杯子,佯怒道:“你说不说,再不说我直接给你到掉。”
“啊别,达云兄,你急起来的样子越来越像我第四十集团军参谋长刘鹤了,所以,我就想多看一会,来来,你把茶杯给我,我这就跟你好好说说。”
黄杰半信半疑地将茶杯递给蒋浩然,眼睛死死盯着蒋浩然。
蒋浩然嘴角微勾,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随后正色道:“达云兄,你也知dao
,敌我兵力悬殊,如果等敌人做好一切准bei
来进攻我们,我们除了被动挨打,就只有等滇西的部队撕破敌人的防线,从后方发起进攻来解救我们,但日军在整个东线屯兵两个军六个师团,而且有一个军三个师团占据怒江以南的险要地形,一旦滇西部队遭到敌人的殊死抵抗,他们不能撕破敌人的这道防线,即便是他们撕开了日军的防线,但日军依然可以节节抗击,甚至是继xu
增兵,让他们迟迟不能达到与我们汇合的目的,如此一来,我远征军将独立面对有备而来的日军疯狂进攻,试问我们能坚守多久?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完全打乱日军的阵脚。”
望着神采飞扬的蒋浩然,黄杰咽了一口口水,冷冷地回了一句:“所以你i
空降瑞古,强行夺取伊诺瓦底江东岸?”
说实话,蒋浩然说的虽然都是实情,但黄杰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计划,哪怕是如期打下了东岸,他们立即就将面临和日军三个师团对阵,在兵力和地形都不占优势的前提下,还不如眼前依托伊诺瓦底江坚守有效。
“对,空降瑞古,但远不止这样。”蒋浩然说着起身,腾腾地走向身后的巨型地图,指挥杆一挥,点在地图上,狞声道:“我还要同时占领这”
“腊戍?”黄杰发出一声惊呼。
“就是腊戍,腊戍是仰光铁路的终点站,必然是日军六个师团物资的囤积之所,这一点昂山提供的情报已经证实,一旦我们占领了腊戍,缅北的日军六个师团立即就会陷入缺枪少弹的局面。”
“但你别忘啦,这样一来,日军六个师团的退路都被你切断了,必然招致日军疯狂的反攻,而且腊戍身后的曼德勒、仰光,日军能调动的兵力都会全力向腊戍靠拢,你得空降多少人才能守住腊戍?”
“没有那么复杂,先向腊戍空降两个团,日军必然调动距离最近的瑞古兵力增援,随后雪狼特战队和剩下的一个空降团空降瑞古,凿开东岸防线,并成功坚守一天一夜,如果茅工的钢索桥不出现偏差,在第二天,至少有两个师能通过钢索桥投入到瑞古,接过空降团的防务,腾出特战队和空降团继xu
向腊戍推进,从瑞古到腊戍不过百余里,不管是日军从八莫、曼西,还是从腾冲、龙陵,甚至是曼德勒向腊戍增兵,其距离都比我们远,一万人的空降旅有足够的时间构筑防御工事,从容接敌,随即,我远征军除了第五军之全部留守锡当、第十五军留一个师固守密支那,其余全部开往东线战场,在瑞古与腊戍之间筑起一条防线”
蒋浩然一路滔滔不绝,黄杰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张大着嘴巴望着他怎么也合不上了。
黄杰心里清楚,蒋浩然这套方案绝对可行,只是这么大胆这么疯狂的计划,不说他想不到,也根本不敢想,可以说,换了任何一个党国的将领都不敢想。
这虽然是一招妙棋,但同时也是一招险棋,空降旅空降作战没有问题,不管是空降瑞古还是腊戍,成功的概率都十分高,黄杰对他们有信心,同时他们还有昂山的人做内应,能打下腊戍和瑞古都不奇怪,毕竟是奇袭,而且是日军兵力空虚的大后方。
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其实来自铁索桥,虽然茅工的描叙比较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