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然讳莫如深地一笑,重重地点头,这才起身开始摆弄瞄准器,吩咐炮兵,听到命令后立即开炮,一旦唐智胜开始攻击,不管有没有击中敌舰,短暂的时间里,日军的火力肯定会被吸引过去,这时候的两炮是安全的,如果把握得好,摧毁日军其中一艘军舰都不是问题。
又过了几分钟,蒋浩然突然大声说道:“来了,都做好准bei
,随时开炮。”眼睛死死盯着东南方向,连带身后的新四军士兵,眼睛也莫名其妙地往这个方向瞟。
随即,一架九六式中型轰炸机从东南方向出现在鄱阳湖上空,机身上的太阳旗极其醒目,一个新四军士兵高声惊呼道:“完了,日军的轰炸机来了?”
“放心吧,那是我们的轰炸机。”冷如霜的声音响起。
眨眼睛,远远飞来的九六式轰炸机猛然俯冲,顷刻间就飞至敌人浮桥右侧的“比良号”舰炮上空,一颗黑乎乎的炮弹脱离飞机,带着尖啸直扑下方的日军炮舰。随着“轰”地一声巨响,只见日军“比良号”舰炮顿时化成一片火海,被五百磅的航弹直接击中,以“比良号“这种排水量不过388吨的小型炮舰,简直没有活路可言。
这边爆z
刚刚响起,几乎在几秒之后,第二枚航弹再次在前方爆z
,但可惜却没有命中目标,航弹在日军“势多号”舰炮五十米开外爆z
,掀起滔天的巨浪,让“势多号”几番迭起,差点被浪打翻,随即从天而降的湖水更是让整个炮舰都迎来了一阵暴雨的洗礼,有几个日军士兵直接被巨浪卷进了鄱阳湖。
因为两艘炮舰间距不过上千米,飞机的速度超快,在投下第一枚航弹之后,第二枚很难控zhi
这中间的时间差,短短瞬间相隔已经是好几十米远。
看第二枚航弹落空,岸上的蒋浩然立即嚎叫起来,“开炮开炮!”
两门五山炮随即开火,但炮舰受航弹冲击,早已不在原先设定的射击诸元之内,两颗炮弹全部落空。
蒋浩然这才猛然醒悟,再次调校诸元,命令士兵快速装弹。而此时的日军已经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各炮手、机枪手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现在敌我双方拼的就是速度和军事素养。
在第二枚航弹落空之后,九六式轰炸机快速拉高,在前方盘旋半圈,飞快地调转机头,再次朝敌人炮舰“势多号”俯冲过来,两挺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打得舰炮叮叮当当火花四溅。
因为九六式中攻机只能携带两枚航空炸弹,有一枚落空,就意味着唐智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他当机立断再次回来进行高空扫射。
日军的素养的确不错,虽然遇到了突袭,但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在短时间就恢复了战斗力,炮舰上的五挺7.7毫米的重机枪几乎同时调整枪口,对着长空疯狂扫射,就在九六式轰炸机从他们头顶掠过的时候,起码有两挺机枪同时击中飞机,飞机当即就冒烟了,在天空中拖出一道长长的烟幕。
“开炮开炮!”蒋浩然疯狂地嚎叫起来,也顾不得形象,在岸上手舞足蹈,两枚炮弹随即带着尖啸升空,到底占着先机的优势,两枚炮弹一前一后准确地击中“势多号”,一枚落在甲板上,另一枚直接钻进了舰身,巨大的爆破力让“势多号”剧烈地晃动起来,随即舰身开始倾斜,向蒋浩然发出的几枚炮弹也随即失去了准头,尽数落空。
就在这时,蒋浩然惊恐地发x
,唐智胜驾驶的飞机并没有按计划就此撤tui
,反而调转机头朝“势多号”再次俯冲过来,机腹下方已经是浓烟滚滚,机头笔直朝下,i
和“势多号”同归于尽。
蒋浩然当即对着步话机嚎叫起来:“唐智胜,我命令你立即拉高,立即拉高按计划撤tui
。”
但步话机里没有任何回应,飞机仿佛失去了控zhi
,机头向下直朝敌人炮舰“势多号”撞去,眼见飞机就要撞上炮舰,蒋浩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道:“完了,这下唐智胜死定了?”在他心里,一个飞行员比什么都重yao
,尤其亲眼见证了唐智胜的实力之后,蒋浩然更不希望他就这样战死。
但让他奇怪的是,剧烈的爆z
声并没有响起,唐智胜驾驶的飞机在最后一刻居然神奇地被拉起,机腹几乎贴着炮舰飞过,虽然依然冒着浓烟,甚至机器都发出怪异的吼声,但到底没有爆z
,从“势多号”头顶掠过之后,快速地转弯朝鄱阳湖对岸飞去。
随即,蒋浩然清晰地看到一个黑影从飞机里弹出,随即打开降落伞,但由于飞机飞得太低,降落伞在空中几乎只看到一个并不明显的停顿,就消失在丛林中。
而飞机早已在更远的丛林中燃起熊熊的火焰。
“给老子开炮,炸沉它狗日的!”蒋浩然神采飞扬地吼叫起来。
两门五山炮也开始不遗余力地倾泻炮弹,顷刻间就向“势多号”各发了三枚炮弹,早已倾斜的“势多号”,终于不堪重击,舰身一斜,栽倒在水里,随即就是一个底朝天,慢慢地下沉。
而舰上的日军没有被炮炸死的也早已跳进了湖里,拼命地游向岸边,而岸边的新四军将士也发出山呼海啸的杀喊声冲出掩体,对日军残余进行最后的清扫。
就在此时,九江城区也传来剧烈的爆z
声,升起的蘑菇云都有十几米高,从爆z
的位置来看,是春风酒楼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