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路大桥的两边,到处是沙垒堆砌的防空炮火阵地。㈠.
一门门高射炮、机关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天,士兵们严阵以待,随时就可以进入战争状态。
航空兵不时就来骚扰、轰炸,这座对于岛军来说不亚于生命通道的大桥,此刻自然是少不了重兵把守。
济南黄河铁路大桥是当前中国最大跨度的铁路桥,由德国人修建,一九一二年通车,它南卧济南城隅,北枕鹊山之脚,犹如长龙横匍。
滚滚黄河之水从它身下涛涛东泻,十分壮观。
从战略位置上看,它虽说不上可凭山控水,保半壁河山,但也可谓之津浦线上的咽喉,衔山接水,扼其要道,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堑之势。
此刻,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大桥上,让整座大桥都有了梦幻般的色?彩。
不过,此时的朝香宫鸠彦王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从济南到德州还有一百多公里,现在土八路在后方十分猖獗,所以他心里其实也是颤巍巍的。
但没有办法,白天有的航空兵在天上盘旋,被他们盯上更加危险,土八路虽然可恶,但毕竟十四师团过去不久,大规模的土八路还是没有的,小股部队有一个大队的卫队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但总归是让人不放心。
部队过了桥,一步都没有停留,踏着夕阳的余晖滚滚往北开进。
出了济南地界,指不定前方会有什么事情生,所以,趁着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还在绝对安全的路段,朝香宫鸠彦王坐在汽车里打盹,心里只祈求这一路平平安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一直平稳行驶的汽车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一个急刹车,强劲的惯性让坐在后排的朝香宫鸠彦王差点没从座椅上滚下来,
“八嘎!”朝香宫鸠彦王怒不可遏。
但没等他反应过来,汽车门突然从外面强力打开,两个卫兵不由分说将他拖出了汽车,随即几个卫兵同时围了上来,裹着他就往公路边的洼地里跑。
“飞机,之那军的飞机!”进入了洼地,卫兵才紧张地报告。
朝香宫鸠彦王抬头望天,果然在后方现几架飞机的身影,银色的机翼在夕阳下闪闪光,眨眼间就到了车队所处的上空,飞机开始俯冲,随即一道道弹幕沿着车队一路扫过,朝香宫鸠彦王刚刚乘坐的小汽车车顶上顿时留下了一排弹孔,只把他吓得后怕不已,这要是人还在车里,还不被机枪撕成碎片?
装甲车上的机枪手开始还击,但飞机毫无损,拉高之后呼啸而过,随即就是一个大盘旋,眨眼间就又飞回来了,这回直接就是几枚航弹扔下来。不过,飞行员的技术好像不怎么地,几乎没有命中目标的,而且来的是新型的战斗机,航弹的威力有限,并没有给几辆装甲车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却也把驾驶员吓得够呛,全部开出了公路,四处逃窜。
“机群,是机群,之那人的机群!”
有士兵突然狂呼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望向天空中,只见天空中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全是飞机,根本数都数不过来。
朝香宫鸠彦王瞬间傻眼,心道黄河大桥不保了,就这种架势,别说水上的一座大桥,轰平一座山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再晚半个小时恐怕就真不好走了,现在是战术撤退,等到攻打济南的时候,那就是临阵脱逃了。
在如此密集的机群下,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是自寻死路,所以一千余岛军除了加以伪装,全部按兵不动,只等飞机走了再说。
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飞机越过黄河之后,立即就开始空降,一顶顶降落伞如同天女散花漫天飞舞。
即便不需要借助望远镜,也能看清楚伞下全副武装的士兵。
而且一眼就能看出,空降部队分为三个方向降落,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稍有军事常识的人就不难看出他们是奔着洛口来的。
但让岛军朝香宫鸠彦王崩溃的是,他所处的位置正好是这个三角形的中间地带,无论他们往那边走,最终的结果一定都会撞到空降部队的枪口上,即便往后原路返回都已嫌太迟,两翼的空降兵位置都靠近黄河边,两边一夹,自己这一千多号人立即就会变成馅饼。
到此时,他也算是明白了,要的根本不是炸断黄河大桥,而是夺取。
朝香宫鸠彦王到底也是战场上成长起来的战将,关键时刻倒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命令部队就地掩藏,能躲过去就最好,实在不能躲过去,那就只有集中兵力从德州方向打开缺口跳出去。
黄河北岸属于冲积平原,视野开阔,即便三个方向的空降兵其实相隔距离也还有蛮远,但基本都能一览无余。
冲积平原是由河流沉积作用形成的平原地貌,平原之中起伏不平,岗、坡、洼相间分布,所以,朝香宫鸠彦王的处置也没有错,他们也许可以利用这种独特的地形逃过一劫。
一千多人躲在一条狭长的沟渠里,大气都不敢出,只惟愿天赶紧黑,他们也好鱼目混珠混过去。
德州方向,距离岛军约两里地开外,密密麻麻的空降师将士开始落地,地面上已经散落了一片雪白的降落伞,满脸涂装全副武装的士兵四处散开警戒着四周,为还在空中的士兵保驾护航。
虽然处于敌人的大后方,但岛军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空降这里,所以并没有防守部队。
当然,空降地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