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这套战术,第五战区部队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敌人第一军的防线凿穿了,两条平行战壕一直挖到了第三十集团军的防区,两军汇合,成功解围。
但战事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国军继续往前推进,依然是两条战壕平行向前,直往西淝河方向挖去。
国军不再往两翼投入兵力,不管小鬼子如何变化,他们只管往中路增兵,全力经营中间的这两条战壕,这下就轮到小鬼子慌乱了,国军连成一线,工事稳固炮火强大,又有战斗机、轰炸机随时提供火力支援,攻不溃打不垮,却把小鬼子的兵力分割成南北两个阵营,中间都没有连接地带,南面的后勤通道就只剩下西淝河沿线的狭窄地带,而且随着国军继续向前,这条狭窄地带都受到了威胁。
更要命的是,从上午开始,驻守王集的部队也闻风而动,沿着西淝河往北上清扫,更像是国军打算吃掉南面的小鬼子部队,一门心思要彻底切断他们的退路。
济南,岛军前敌总指挥部。
此时的指挥部已经忙作一团,电台电话响个不停,参谋将领行色匆匆穿梭其中,冈村宁次、石原莞尔神情严峻,带着一众参谋将领围着作战室里的巨型沙盘,根据前方的战报及时调整兵棋。
石原莞尔道:“冈村君,孙连忠这手很歹毒,果然不愧是沙场宿将,这番狼奔豕突生生将蝗军的阵型冲得零八落,他却顺势收拢了所有的部队,在中路形成一根坚挺的毒刺,皖北的局势对蝗军来说已经是十分不利了。”
副参谋长木下勇接过话题道:“孙连忠的确不容小觑,台儿庄战役中,蝗军已经占领台儿庄三分之二的地方,之那守军死伤十之八,眼见蝗军矶谷、板垣两大师团就要全面占领台儿庄,但孙连忠的部队据守南关一隅,死拚不退,将蝗军挡在运河北岸足足四天之久,结果之那军利用这四天的时间调兵遣将合围上来,导致蝗军台儿庄战役以惨败收场,所以,我们不能等闲视之。”
石原莞尔点点头道:“我听说台儿庄战役中,孙连忠有一段著名的讲话,当时他下面的一个师长来电话请示可否撤退至运河南岸,孙连忠回答说:不准撤退,士兵打完了,你自己填上去。你填过了,我就来填进去,有谁敢过河者,杀无赦!由此可见,此人的战斗意志十分强,眼下这两条平行战壕恐怕会直接挖到西淝河边,如此一来,蝗军的南面大军恐怕就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局面了。”
两人一问一答,都觉得这个问题十分严重,情不自禁地将目光看向了冈村宁次,冈村宁次似乎这才回过神来,错愕了几秒后,说道:“这根本不是孙连忠的计划,孙连忠虽然出身西北军,但在战术上走的也是中央军的路子,推崇正儿八经的阵地战,尤其在他们的支援火力远胜于蝗军的时候,这种土拨鼠的战术他想都不会想,在之那战场上,只有缺枪少弹的土八路才会将这种战术奉为法宝,当然,还有一个更可恶的人简直将这种战术发挥到了极致,中国战场、松山战场、缅甸战场,无不有它的身影,所以,这根本就是蒋浩然的战术。”
冈村宁次的话让两人有种拨开云雾的效应,纷纷默然点头认同,石原莞尔更是疾呼道:“这样说来,冈村君,你的判断是对的,蒋浩然的主攻方向恐怕依然是蒙城、亳州防线,第五战区部队成功推进到西淝河西岸,这就为横渡西淝河奠定了坚实的后勤基础,同时也顺势就挡住了蝗军第一军大部和郑州方向赶来增援的两个师团,再以特战师为先锋,直捣蒙城、亳州防线。”
冈村宁次叹了口气说道:“不然蒋浩然也不会将他南山独立军的三个残兵师,临时组成一个师,扫荡西淝河西岸,目的恐怕就是为特战师扫除障碍,为渡河作战做准备。”
石原莞尔道:“冈村君,蝗军在皖北的兵力配置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型,我建议立即撤出南线部队,即刻过河巩固蒙城防线,余下的部队成‘7’字型侧击、阻挡之那第五战区部队。”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木下君,按照这个思路给第一军下达命令吧。”冈村宁次无奈地说道。
“哈伊!”木下勇应允一声,旋即快步离去。
冈村宁次又道:“石原君,无为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无为”,石原莞尔顿时就老脸一红,这场战役可是他亲自指挥的,一场大好的歼灭战,谁知全砸在柳川悌这个蠢货手里了,好在冈村宁次并没有过多指责,但这更让石原莞尔不安心,讪讪地回答道:“201师团、202师团目前已经成功退守含山,正在紧张构筑防线,滁州方向的近卫第二师团今天一早已经出发,预计明天上午就能抵达含山,下午就会对巢县展开攻击态势,巢县一定会很快回到蝗军手中。”
冈村宁次点点头,似是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迟疑了几秒又问道:“皖南的第三师团累,他们现在撤退到哪里了?”
岛军第三师团原本隶属于第十一军,第二次武汉会战之后,第十一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第三师团全须全尾地跳出了战场,一直驻守长江南岸的池州、铜陵。
因为长江对岸的无为防线崩溃,池州、铜陵的侧翼已然不安全,岛军只能暂时撤退。
石原莞尔道:“第三师团正在撤退途中,虽然之那新组建的第四十四集团军部队对他们穷追猛打,但第三师团师团长表示,他们将在今天下午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