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那人没有忘记,可是直到舱门关上,起落架升
起,没有就是没有,那个宁愿扛着彩礼抢亲的人,那个说了和他有三生之约的人,那个
说将自己溶进骨血的人,难道真是多年骗局,如今一朝功成·····从没有这样看轻过自己,
永远只会为了同一个人栽跟头,每次都还跌的这么深,虞墨收起所有的表情只想尽快回
到自己的部队,也许现在只有那里还容得下自己,自此终也有了伤心之地。
“怎么样?”
“暂时救过来了,只是能不能熬的下去···”方如进只是摇摇头,那缝合没多久又拆开的伤
口,那身上左一刀右一刀的手术痕迹,让他只能思量再三说一句,“即使救活也会很辛
苦。”
在推出手术室不到6个小时后,沈逸再次被推回去抢救,而这次再也没人能阻挡沈畅的怒
火,“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比先前多了两倍的人派出去,得到的消息都是虞映朝已将
儿子送回了西南军区,沈畅这时更是无所顾忌,“原来还想着投鼠忌器,现在正好,等他
们一出大院就动手。”
卫星电视上,看着京里一天内发生多起肇事逃逸,可是交警赶到只有车没有伤员,透出
十足的诡异,兰永感叹没回京里参和果然是对的,这时候已经不是派系之争,而是明显
的个人恩怨,只是要不要这么大动肝火,想着之前利剑传来消息说虞墨被送回来,可是
人马上转到了医院,他还是决定先观察两天。
烂尾楼里浓烟滚滚,各自裹着自己的伤员在警察来临前迅速离开事发地点,这几天京里
的风都因此透着诡变,前一刻两方人都杀的难分难解,后一刻像是约好一样同时停手,
只能说更高层面已经看不下去这份乱劲,强制进行调停。
“都撤回来”
挂了电话,沈畅若有所思,上面这个时候通知自己去参加党政学习,无非就是想分而治
之,没办法看来短时间内两方人都不敢再有动作,只是到底不甘心,看向隔着玻璃窗内
的沈逸,苍白若死的一张脸,一天数度的病情起伏,他怎么能放心,将手按在窗上,到
底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开。
“我哥呢?”没过多久,沉寂的走廊终是传来不一样的声响,那是有别于两年前正在变声期
的声线,现在留下的是与沈逸有着异常相似,却很容易区分的焦急,是的,沈逸从来没
有为什么特别焦躁过,甚至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焦躁时,就固执的将车撞上了墙,
而从前的少年,现在的年轻人,除了个子拨高,皮肤泛着健康的色泽外,不变的还是那
份眉眼里浓重的担忧,“你说的老头子在哪?我哥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车祸。”
从接到这小祖宗开始,周树青就觉得血缘还真是奇妙,明明性格那么的不同,长相也不
算像个十分,可是凝眉的侧脸总给人一种沈逸就坐在旁边的感觉,只是到了一比较他还
是觉得像沈逸那样沉稳的好些,这一路上连环的问题问了一串,让他好不跳脱,想象着
哪天沈逸也变得如此聒噪·········那也挺好的吧,那孩子就是太冷。
“沈老去学习,为期三个月”,周树青简单的介绍了情况,其实名为学习,就是变向的监
禁,为了沈逸,老爷子将京里所有能动的人都动了一遍,难免惹了上方的不快,哎。
沉默的将人领到病房前,周树青还没有指向病房,年轻人便扑在玻璃上,那份狠劲恨不
得将墙撞出个洞,“给我准备准备,我要进去。”
招呼来方如进,安排着给换了无菌服又交代了注意事项,才给对方打开门,有见对方的
毛躁,周树青还是忍不住再次嘱咐,“千万别动他,刚开过胸腔,身上也很多擦伤,左侧
肋骨也断了两根,右手粉碎性骨折,头上····”
看着自己每说一项,对方原本灵动的眼就暗淡几分,周树青这才开了门,随后赶紧关上,
站在门外等着,会有用的吧,对那人来说,这两个千方百计都要送出去的弟弟,会有着
和虞墨一样的作用。
沈平看着像是风干一样的哥哥,那感觉像是浑身的血都已洒光,剩下的只是一个干枯的
空壳,他好害怕,只要哥哥一闭上眼睛,就是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平和样子,寡淡的让
人只能恳求他留下。明明两步就跨到床前,可是看着那哪哪都裹着的纱布,沈平不知还
能触碰哪里,只好叫了一声‘哥’,怯怯的,可是没人回应,一如当年将他们扔在飞机场,
任他们喊破喉咙连头都不肯回一个,总觉得哥是狠心的人,没想到对自己也是如此,不
然怎么就不会出车祸呢,还是自己开车,真是。
方如进看着沈平没了原本的焦躁,只是一直站着连坐都不敢,生怕动静大了惊着床上的
人,看了一眼周树青都觉得彼此多虑,这可是沈逸一手看大的孩子,就是再毛躁,对着
沈逸都是小心翼翼,甚至带着几分怯懦。眼见对方站了半个小时过去,终是忍不住碰碰
那人没有受伤的左手,那感觉像是忍耐不住想要确认对方的温度,他这才想起来询问周
树青,“告诉他沈逸是怎么受伤的吗?”
“没有,这事得等那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