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食堂。
在国庆节到来前我又跟苏林打了无数个电话,其中只有一次接通,只听苏林的声音犹豫地说‘喂......’
我脑中打好的草稿全然忘光,埋怨也全然忘光,顿了几秒,说得出口的只有‘我好想你’。
‘对不起。’那头说。
‘你一直不接我电话,也不回短信,我还认为你要......不过没什么,如果你忙的话你可以......’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
我仿佛又陷入了失恋的痛苦之中。
说‘异地恋还不是恋’的那个人,不正是苏林吗,他也动摇了。我们分别的那几百个小时漫长而遥远。
爱情稍纵即逝。
自接通一次后,我疯了一般跟他打电话,不停地发信息,统统没有回应。
我确定得不能再确定——我失恋了。
当天晚上我捂枕头里哭到凌晨,也不出声,只流泪,技术高超得寝室里没一人知道我哭过,只第二天早上起来问我‘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呀,眼睛这么肿’。
我失恋了,脾气暴躁,只向郑辰逸那个无论怎么都赶不跑的人发火。
他也纵容着我,仿佛理解我似的,每当我这座活火山要向他人喷发时他就上前帮我开脱。
有次晚饭,张展凡因为广播站的事务而不能和我们一道,饭桌上的沉默或许把郑辰逸憋得心慌。
“你怎么还是不吃青椒?”郑辰逸见我把青椒都拣出来放到餐盘一角,问我道。
以前吃青椒是吃给某个人看的,现在那个人又不存在了,吃个锤子。
“难吃。”我面无表情道。
“哪里难吃了。”他皱眉,把我盘中的青椒夹走。
我见他动作,把盘里所有青椒都夹给他,还有洋葱和肥肉。
“你这样子还敢说自己不娇生惯养?”他抓住我把柄似的。
“随你怎么说。”我埋怨看他一眼。
郑辰逸傻笑,道:“之前一直没表情,我还认为你面瘫了。”
我沉默。
“你的那个宣传部部长。”他道,“今天下午刚跟我表白来着。”
我悚然抬头,这是无趣而悲伤的几天来最爆炸的消息。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的脑回路彻底被打乱了,感叹半天之后好不容易理出一条思维:“你又到处跟人说你是gay了?”
“怎么可能!”他否定得坚决。
“不对啊不对啊,部长,你说的是欧阳应帆?”我还是不敢确定,又问了他一次。
“就是欧阳应帆,那个棕色的卷头发,戴圆框眼镜那个。”他道。
“卧槽卧槽......”我不敢相信,道:“这么快?”
“什么叫这么快?说的好像在你意料之中似的。”他皱着眉又笑着,嘲我道。
“你接受了?”我继续问他。
“我头上顶着一汪涛呢!我接受了,他还不扒了我呀?”他嘲我笨。
“你这人......你真认为世界上gay很多啊?部长不错就他了呗,干汪涛什么事?”我道。
“都跟你说了汪涛他对你们部长心怀不轨。”他抱怨我不信他。
“那也与他无关啊,合着你这人的爱情观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衍生出来的?”我道。
“你别老是靠直觉来猜行么,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和你们部长是两情相悦亡命鸳鸯的?”他抬起下巴反驳道。
“哦,你不喜欢他哦。”我恍然大悟。
“也不是不喜欢......”他沉下眼睑。
“口是心非!你到底......”我又要大声谴责他。
“我说你听我把话说完成么!让你说时挤牙膏一样挤出一俩字,不让你说时噼噼啪啪说一大通根本停不下来。”他语速极快,跟在辩论队里打比赛似的。
我听懵了,一个劲点头:“你说。”
“我对他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挺好,对你也挺好,长得也不错,性格也很好。”他道,“但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他说不上哪里比那人差,但就是不能像那人一样让我有感觉。”
“好吧,结果你还痴情得很吼。”我学着部长的语气讽刺他。
“我是说真的,我觉得他肯定能找到比我好更多更适合他的,比如说汪涛。”他解释道。
“是是是,你可善良了。”我嘲他道。
“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怕我按捺不住自己挥拳的冲动。”他撇撇嘴继续吃饭。
我老是这样膈应他,他老是做出让步,分分钟之后又黏上我。
当天晚自习下后,部长不出所料地跟我打了电话。他带我到校外一酒吧里,喝得烂醉,后边喝边哭,边哭边说,没说郑辰逸拒绝他,只说‘肯定是因为我太不注意才越来越颓废,我变态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变态,汪涛如果知道肯定不会再跟我玩耍了,酱紫我肯定......我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
我也没劝他,那样只会浪费我宝贵的脑细胞,时间差不多时我把他背回宿舍,汪涛在他宿舍门口蹲着,嘴里斜斜地叼着一根烟,不停把玩手里的打火机。
他见我背着欧阳,弹簧似的从地上弹起,接过欧阳,一脸严肃地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回答,就听得啪的一声,欧阳软绵绵的手硬是朝汪涛脸上拍了过去。
我和汪涛皆愕然。
“汪涛!你凶什么凶!凶老子小弟,你他妈不想活了!”他明明比谁都凶。
“大爷您消停消停行不咧!我招你惹你啦!”汪涛捂着脸说冤枉。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