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解决的情况,你们进入也是徒劳,接到信号之后立刻进入主楼与他会和,不必掩藏行踪。”
那名副指挥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在宋卿彦的注视下提出了意见——
“大人,恕我直言,您对‘血之孽’权杖的了解和辨识可能远不及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今晚行动已经提前暴露,那恐怕即便您进入也是徒然;而如果一切顺利,不需要您出手,我带人就足以解决。所以,我建议我们交换顺序,由我带人进入,您在外策应。”
宋卿彦沉默地看着对方。
——眼前的这个血族一定程度上还是他比较信任的——至少该隐似乎是信任他的,因为这个血族也恰好是今晚所有执行任务的跟随血族里少数的几个既知道他的猎手身份、又在之前别墅遭受突袭的时候见证过他实力的人之一。
并且对方的想法与他原本没有说出口的意见其实是不谋而合:如果他能够代自己潜入,确实是最让他放心的。
思索的时间也不过几秒,宋卿彦点了点头:“小心为上;一旦情况脱离掌控,立刻向我发出信号。”
“是,大人。”
那名血族垂首作礼,然后转身向身后跟随掩藏的血族们做出几个手势。
三秒之后,一道道身影飞快地离开了原本潜藏的位置,速度迅疾而行动无声,接连箭射向楼门紧闭的耳楼。
那道看起来结实的门只阻挡了他们片刻的时间,看着那些血族一个跟一个的鱼贯而入,宋卿彦的眉慢慢蹙了起来。
……今晚这一切,进行得实在太顺利了,实际上到现在来说,他和在场的多数血族都知道,这多半是一个已经设好的局。
然而这个局的真正高明之处在于,血族的那些叛逆者把“血之孽”权杖和他们自己作为诱饵,勾着该隐不得不上钩。
与其说这是一个陷阱,倒不如说是一个赌局更恰当。
互不知晓身份,互不了解实力,以传承之杖为筹码将两方势力同时押上赌桌——
胜者为王。
然而,明知道该隐作为血族之神应当已经拥有足以碾压的实力,但宋卿彦还是有些不安。
——“血之孽”权杖似乎对于该隐来说极为重要,重要到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夺取的地步。
而按照之前该隐对于两人的过往的引述,宋卿彦甚至不能理解这种执着源自于何处——难道这是关系到他们返回到前世的东西吗?
“……”
宋卿彦无声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把那些干扰自己的芜杂思绪丢出自己的脑海,可便在这时,安静了许久的耳楼内兀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高鸣,与此同时,还有瞬间撕破了黑暗的灯光猛然从耳楼中的一个楼层爆发出来。
耀目的光线下,还潜藏在楼下的所有血族包括宋卿彦在内,皆是已经顾不得那刺目的光芒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方向,每一个人的脸上神情凝重得厉害。
在这光线与长鸣撕破了整个夜空下的黑暗与寂静的时候,随之爆发了声音和光亮的地方便是之前同样沉寂着的主楼。
这一次连宋卿彦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一旦背腹受敌,在这片开阔地处,他带着的这些纯种血族可拼不过有可能背叛了猎手组织的连景所能掌控的战力。
似乎是为了要响应他的想法,耳楼之中传来除了长鸣之外的嘶哑声音——
“权杖不在楼中——请大人速援主楼——!”
“……”
宋卿彦自然听得出,这个已经有些扭曲嘶哑的声音,正是之前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血族的副指挥。
他在这刹那间陷入两难之中——
最理智也最正确的做法,无疑应该是他和身后的血族一起策应救出耳楼内的同伴,这也是他作为一个指挥者的基本责任;可是身后主楼的声音与光线……确切说是那个邪肆而诡谲的男人,——他的安危让他现在几乎已经快要忽视掉对方的实力根本不应该会遇到危险的问题。
咬了咬牙,宋卿彦径直转向身后,夜色里的血族们已然不再掩藏自己的身形,他的声音也不再刻意地压低——
“主副两队都已经与背叛者遭遇,你们迅速进入耳楼策应同伴离开,而后赶往主楼与我们会合——我先去主楼探明情况,如无碍将回转支援!”
“是,大人!”
宋卿彦与众人擦肩而过,身形如闪电径直射向主楼方向,只是行出不到一半距离,他的身体却是戛然而止——
夜色下,那道熟悉的身影正面对着他,神情复杂,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宋卿彦没有张口,脸色却是慢慢地冷了下去。
“你果然,……还没有死。”
挡在宋卿彦去路的男子声音将将扬高,随之抬起的还有他的目光。
“……”宋卿彦轻轻地叹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指尖慢慢伸展出冷厉的寒芒,没有了眼镜遮掩的眸子也渐渐开始泛起诡异的光彩,“我最不想在这里遇见你,连景。”
“可我想。”
男子回答得毫不犹豫,对于宋卿彦的敌意视若无睹,看起来毫无防备地走向了他,眸色间竟然看得到掠过的一丝难过——
“我以为你死了……卿彦,你知道把献祭药剂寄给你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你杀了他们。”宋卿彦的眼底有一点迟疑,却很快就被他自己磨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逐渐缠绕上来的冷冽之意,“他们曾经和我们并肩而战,连景,你已经把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