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肖某不稀罕。”
某人深受打击。
苦笑着一拍额头,方少帅笑叹:“还有心情和本帅开玩笑,看来倾宇已经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白衣少年抬着头,只默默看着他。
方君乾呼吸一滞。
相对无言。
疏影浮暗香,池中落覃烟。
“方君乾——”肖倾宇低下了头。
月色暗,
星光淡,
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有声音轻薄如烟:“谢谢你……”
第十八章
为了让他的倾宇再度展颜,方少帅强烈建议肖参谋长去外面散散心。
即使肖主席再三强调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方少帅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陪他去洛迦山走走。
至于为什么选择洛迦山,第一是因为方少帅要好好见识下肖倾宇长大的地方,二是因为洛迦山就在平京郊外,无双日理万机,难得忙里偷闲也是时间有限,不愿走得太远。
洛迦寺的山门殿两侧,墨书着一副对联。
方君乾抬头,从右往左轻声吟念:“九界众生离求生净土上不能圆成佛道,十方诸佛舍念佛法门下不能普利群萌。横披——南无阿弥陀佛。”
扑哧一笑,板起脸评价:“这横批有才!”
洛迦寺是五阀七乱时期独孤阀所建,也曾香火鼎盛,旺极一时。
然而朝代更迭,几经变迁。
这洛迦寺的香火终是寥落了。
不过,清净自有清净的好处。
曲径通幽处,凡功名都成幻境,一花一世界。
禅房花木深,无少长具是古人,一叶一如来。
一路行来,只见一灰袍僧人正手持扫帚扫着地上落叶,粗糙的竹子在地上划过条条痕迹,发出沙沙的声响。
沉重而沧桑的鼓声从不远处传入两人耳中。
一声接着一声,
连绵不绝。
“寺庙里至今还保留着晨钟暮鼓的古风。早晨敲钟,表示早课开始,晚上击鼓以示结束一天的功课。眼下这洛迦寺僧人的功课应该结束了。”
肖倾宇无疑是个称职的导游:“这儿是洛迦寺藏经阁,东面的是钟楼,西边的是鼓楼,后方便是大雄宝殿。”一袭白衣,在风中净化成一株静静雪莲,“少帅要进殿去参拜一下吗?”
“参观一下好说,参拜还是免了吧……”方君乾摸了摸鼻子,尽量不刺激到从小修在佛门的肖倾宇,“其实……其实本帅不信神佛的。”
白衣少年深深凝视着他。
瞧得方少帅一阵不自在:完了,这下可彻底得罪了肖主席。
硬着头皮问了句:“怎么了?”
暗暗嘀咕:他该不会是宗教狂热分子吧?如果是那样……
为了不让肖倾宇开口将自己扫地出门,方少帅已经迅速在心里拟好了下一步说辞。
正当他惴惴不安之际,白衣少年忽的清丽一笑,慢悠悠道:“其实,肖某也不信……”
方少帅马上醒悟过来:“喂!你耍我?”枉费自己心惊胆战了半天!
少年淡淡道:“哪有?肖某可是一句话也没说。”似笑非笑,“是少帅自己心虚吧?”
方小宝像发现新大陆般震惊不已:“倾宇,你变坏了!”
白衣少年斜了他一眼,颔首作答:“哦,近朱者赤。”
方小宝哭笑不得。
突然发现——
其实……其实……肖公子也是挺爱损人的……
“无双。”
苍老悠缓的声音从藏经阁大门口传来。
了尘袈裟批身,慈眉善目。
正含笑望着他。
肖倾宇优雅稽首为礼:“方丈。”
了尘笑道:“无双近来可好?”
“有劳方丈挂心,无双一切安好。”
了尘礼毕抬首。一见方君乾相貌,立时震惊到不能言语!
这、这是——
不可能!
两人前世纠缠牵连了一生,莫非轮回到了这一世,悲剧依旧重现?!
这孽缘,莫非当真剪不断理还乱?
因为肖倾宇的关系,方君乾对了尘倒还挺客气:“是了尘大师吗?方君乾久仰大名了。”
他只站在那里,飞扬跳脱中还有些孩子气,但隐隐然显露出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纵千万人吾独往矣的气度风蕴。
方、君、乾……
不会认错的。
那懒散尊贵的气度,还有独一无二、漫不经心的口吻——
了尘一句“陛下”险些脱口而出!
他悲伤望着台阶下那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
岁月寂寥,人世沧桑。
冥冥之中,这无形的红线再度将两人紧紧纠连。
了尘不知这一世两人是执手偕老、相约白头,还是生死遥望,一生伤痛?
其实,并不希望这一世的绝世双骄有深沉若此的羁绊。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若能两两相忘,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方施主,眼下九州沸腾,现世颠簸,生灵涂炭,施主乃应运而生,自有天降大任。无双辗转托世,历尽磨难,再经不得轮回之苦。老衲想奉劝施主一句,情海无涯,妄自爱著只会误人
误己。望方施主好自为之。”
方少帅听得懵懵懂懂糊里糊涂。
心里暗骂莫名其妙,表面仍装出一副恭敬受教的样子:“大师指点的是,方某自会谨记于心。”
暗地里朝肖倾宇挤挤眼:喏,本帅够给倾宇面子了吧!
告辞了尘大师后,肖倾宇继续带方君乾参观洛迦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