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很短,内中写道:
夫人:
烦请惠寄我侄女简?爱的地址,并告知其近况。我欲立即去信,盼她来马德里我处。皇天不负有心之人,目前我家境富裕。我未娶无后,甚望有生之年将她收为养女,并在死后将全部财产馈赠予她。
顺致敬意。
约翰.爱谨启于马德里
写信的时间是三年之前。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回事?”我问。
“因为我对你的厌恶已经根深蒂固,因此不愿意帮助你发迹。我忘不了你对我的举动,简——你一度冲我而发的火气;你说你在世上最讨厌我时的腔调;你声言一想起我就使你恶心、我待你很冷酷时丝毫不像孩子的神情与口气。我也忘不了你惊跳起来,把心头的一腔毒气喷吐出来时,我自己的感受。我觉得害怕,仿佛我打过推过的动物,用人一样的目光瞧着我,用人一样的嗓门儿,诅咒我——拿些水来!唉,快点!”
“亲爱的里德太太,”我把她要的水端给她时说,“别再想这些了,你就忘了它吧,原谅我那些激烈的言词,当时我还是个孩子,现在八、九年已经过去了。”
她对我说的话毫不理会。不过喝了水,透过气来后,她又继续说:“我告诉你我忘不了这些,并且报复了。任你由叔叔领养,安安稳稳舒舒服服过日子,我是不能忍受的。我写信给他,说是很遗憾使他失望了,但简?爱已经去世,在罗沃德死于斑疹伤寒。现在随你怎么办吧,写封信否认我的说法——尽快揭露我的谎话。我想,你生来就是我的冤家。只剩一口气了,还让我叨念过去的事来折磨我,要不是因为你,我是不会经不住诱惑,去干那种事的。”
“但愿你能听从劝告,忘掉这些,舅妈,宽容慈祥地对待我——”“你的脾气很糟,”她说,“这种性格我到今天都难以理解,九年中,不管怎样对待你,你都耐着性子,默默无声,而到了第十年,却突然发作,火气冲天,我永远无法理解。”
“我的脾性并不是象你想的那么坏,我易动感情,却没有报复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