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去，然后走到洗手间门口，抬手咚咚敲了两声，示意她有电话。

穿过稀里哗啦的水声，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啊？”

邵东宁看了一眼，是一个没存的号码，念给周灿听了一下，她一点都没有印象。

“你帮我接一下吧。”大概是推销或者什么的。

邵东宁嗯了一声，滑动接听：“喂。”

那边一阵沉默，没有说话，好像有点意外。

邵东宁想了想，对方可能以为拨错了，解释道道：“喂你好？是周灿的电话。”

那边愣了愣，语气不咸不淡问道：“她人呢？”

邵东宁：“她在洗澡，有事需要我转告吗？”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几秒后才说了句：“没事，我晚点再打吧。”

邵东宁又问了句：“好的，那你是她的……”

嘟嘟嘟，那边已经挂了。

秦烈的办公室一片漆黑，手指尖的烟头跳动着幽暗的火苗。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洒的毛毛雨，潮湿恼人。

满脑子里盘旋着邵东宁最后问的那句，你是她的……

他是她的什么人？

他嘁笑一下，掐灭了烟蒂，转身离去。

什么都不是。

第九章 陆菲

隔天周灿刚到办公室，气儿还没喘利索，就接到秦烈的电话。

“今天要去a市出差，十一点的飞机，咱们机场见。”他的音调低冷，就是吩咐一声似的。

周灿拿电话的手都要发抖了。

十一点的飞机，现在才九点通知，大哥拿她当便利店儿呢？？

“你倒是早点告诉我……”她的语气有些怨愤，现在回去收拾点东西，然后再赶到机场，飞毛腿？？

“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了。”不仅发了，还打了电话。

周灿愣了愣，发，发了？他说的是那个“在”和“问号”？

逗爸爸吗？？？

她还在愣神儿，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全然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到不了吗？也没事，那实习报告我就……”他话不用说完，后头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周灿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咬出来：“到得了！秦总监放心！”

她挂了电话，买好的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火急火燎的就下楼坐地铁。

上班高峰期，他们公司这边的站又是个大换乘站，废了半条老命好不容易挤上去，然后再换机场巴士线。

等到了机场的时候，离飞机起飞不到二十分钟。

她四下看了看，没见到秦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秦烈，问他在哪。

秦烈那边不慌不忙，一派悠然：“正准备出门。”

周灿一脑子懵逼，准，准备？

她是不是听错了？

“哦，我怕你赶不及，改了十二点的航班。”秦烈的话里话外都是都是为她考虑的样子，语气却是毫不掩饰的戏谑。

周灿只觉得一股气血从胸中涌到了大脑，实在是他妈太恶劣了！

她饭都没吃扔下就跑，老命都快奔没了啊！他现在轻飘飘地说一句，改时间了！？

“秦烈你……！喂，喂？！！”我靠！

嘟嘟嘟……电话那头回应她的只有挂断的忙音。

她感觉头脑发热，胸腔发颤，甚至手脚都开始哆哆嗦嗦。

嗯，被耍了。

狗日的秦烈，我跟你不共戴天！！

等待的时间里，周灿想尽了所有的开场白，等会儿怎么骂他，什么语气，表情！

万事俱备，只等他来了！

等到秦烈溜溜达达到了的时候，已经开始登机。

他拿着一个公文包，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走姿相当的安逸潇洒，对比周灿怒火中烧，要吃人的样子，简直人神共愤！

他走过周灿的身旁，跟阵风似的说了句：“走吧。”

周灿满脸懵逼，准备好的台词动作，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她一路跟着登机，直到起飞二十分钟后，终于等到空姐来问需要吃点什么？

秦烈轻轻靠在座位上，满身优雅的道：“请给我一杯白开水，谢谢。”

周灿坐在旁边，半拧着身子，巴巴看着他问了句：“你吃饭了？”

他点点头嗯了声，从身后拿出一本书，静静摊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周灿一堆堵在嗓子眼儿的话，却忽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秦烈察觉异样，微微皱眉看她：“你没吃？”

周灿怒极反稳，嘴角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咬着牙关挤出两个字：“吃了！”

那模样，活像是秦烈在她嘴里，被她给嚼了个稀巴烂。

不说吃了，难不成还要被他围观取笑一下她的狼狈？笑话！

不再说话，周灿没好气地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心里的忿忿不平，直到……晃晃悠悠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