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生心中的气闷在看到韩溪远满满的一手血泡时云消雨散了,只顾心疼的给他上药。见他眼眶通红,一副要哭的表情,韩溪远感到胸口被一股大力一震,闷得喘不过起来。
上了药,小心的包扎好。正在把药罐什么收拾起来的夏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明天是集日……去镇里买两床被子回来吧。”是时候该分床睡了。
夏生手上的动作一顿,轻轻地应了声:“嗯。”头也不回的离去,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泪珠一滴滴的滑落。
晚饭端上来的时候,除了眼眶微微发红外,夏生看不出一点异样。
只是这顿晚饭吃的太压抑。香味逼人的卤山鸡,浓香鲜美的鱼汤,酸辣脆爽的辣白菜。明明是如此美味的食物,两人却形同嚼蜡。
那一晚,躺在同一张床上睡。第一次夏生背对着韩溪远,没有再缠上他温暖的胸膛。
韩溪远睁着眼睛,空荡荡的怀抱居然令他感到一丝难以忽视的失落。自嘲的笑着,黑暗中那笑容充满了苦涩……
第一部 第二十章
曲水镇每隔三天就是集日。天刚朦朦亮,许多人家就已点燃炊烟,吃了早饭,三三两两结伴赶集去了。
夏生他们前一天已经和杨秀夫夫约好一起走,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去成。因为夏生病倒了。
这个世界雌蓝的身体素质原本就没有男人的好,夏生身体的前任主人柳儿因为没有好好照顾,更显得柔弱。刚穿越的时候又落水,之后为了生计忙的焦头烂额也没好好休息。
前一晚因为某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夏生几乎一晚都没合过眼,加上心情郁结,第二天就病倒了。脸色苍白,浑身乏力,勉强起了床还差点晕厥。这可把韩溪远吓得不轻,立即请了村里懂一点医术的华伯来给他看看。
老人捋着下巴稀疏的花白胡子,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睛、看舌苔,折腾了半天才慢悠悠的说:“心中抑郁导致寒气入体,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可。”
华伯姓张,年轻时是村里的教书先生,读过不少书。不仅有涉及医术方面,还懂得一些风水之术。平时村里有谁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都会找他看看,那些大病、疑难杂症他是没办法,治治小病小痛还是挺拿手的。
开了一副药方,嘱咐了一些注意的事情,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
夏生托前来看他的杨秀买棉布、棉花和一些要用的物件,杨秀应了嘱咐他好生休息后就走了。杨秀一走,夏生便闭上了眼不说话。
韩溪远也没说话,默默地出了屋子。怕他出差错,华伯抓的药被刘阿爸领回家去熬了。看到现在俩个人还没吃过早饭,韩溪远便进了厨房。
这么多天的生活,韩溪远在厨房除了洗洗菜、烧烧火基本没帮上其他的忙。虽然现在生火对他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要煮东西,那可是很有挑战性。想来想去,最后韩溪远决定煮最简单的东西——米粥。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吧?平时天天看夏生煮饭,多少记得一些步骤。淘米,烧开水,放米,烧火。很简单,没什么难的。
事实证明,在各方面都是一点即通的天才。在煮饭上面,真的一点天赋也没有。淘米的时候水溅的到处都是,米还飞出不少。烧水的时候差点把陶罐打翻……
一个小时之后,夏生见到一身狼狈的韩溪远端着一碗称之为“粥”的东西进屋时,眼睛差点脱窗。即使一身粗布衣裳依然还是风度翩翩的韩大公子,此刻额头布着汗水,脸上画着几道黑痕,身上衣服湿的一片片,袖口还染了一团白色。
一向从容优雅的韩少爷,面对夏生惊讶的表情,黑乎乎的脸上染上可疑的红色。
舍不得太难为他,夏生接过那碗粥。粥已经煮烂,除了灰黄的颜色有点影响食欲之外,应该不至于毒死人。再说,哪怕这是一碗毒药,夏生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吧。
吹凉一点,夏生舀着勺子,一口接一口慢慢的喝。碗里的粥在一点接一点减少,直到见了底,夏生才把碗还给韩溪远。整个过程夏生表情平淡,韩溪远却看的很紧张。
“你也去吃吧。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一大早到现在韩溪远都没有吃东西,夏生别扭归别扭还是担心他饿着。
“嗯。”韩溪远轻轻应了一声。细细看了夏生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一点勉强的神色之后,这才端着碗心满意足的回厨房去。说实话一早上忙到现在他还真的有点饿了。
当然,你不能指望那碗粥能有多美味。至少韩溪远是硬着头皮灌下去的——他的嘴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夏生养刁了。此时的他也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夏生的厨艺,在生活中起着多么至关重要的地位。
躺在床上的夏生,原本苦涩的心因为那碗卖相实在很糟糕的粥异常的好转了。说起来韩溪远是除了外公外婆之外,第一个为他下厨煮饭的人。因此再难吃夏生都会觉得美味,更可况这人还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想起这段时间和韩溪远相处的点点滴滴夏生忍不住唾弃自己。明明知道韩溪远还没有忘记前世和安云的之间的感情,也知道他虽然看上去冷漠却是极重情义的人。两人相处才短短时间,自己就是有再大的魅力,韩溪远也不会这么快和他开始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