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发生的事其实夏生都记得一清二楚,但是极力维持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假象。他怕,怕韩溪远会因此疏远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失忆,自己忘记,韩溪远也忘记,没有告白、没有亲吻……什么事也没发生。
早饭吃的是鸡蛋饼。鸡蛋是前一天韩溪远掏来的——夏生原本想拿去孵小鸡的,不过想到现在的条件和天气只能作罢。
打两颗山鸡蛋,合着面粉,加水、盐、米酒打匀。然后切一大把细细的嫩葱加进去搅拌开来。
煎鸡蛋饼的时候只要在锅底擦上一层猪油,等锅热了,倒一勺子的面粉糊。一边小火煎一边用勺子不停的将面粉糊摊开,让鸡蛋饼厚薄尽量均匀。等到一面煎的微微有些焦了再翻过来煎另一面。
煎好的鸡蛋饼是漂亮的金黄色,衬着翠绿的嫩葱,不仅香味诱人,也好看。夏生在起锅前用锅铲将鸡蛋饼切成四半,然后筷子一挑,薄薄的蛋饼就卷在一起,一块刚好一口。
站在院子里洗漱的韩溪远闻到香味肚子不禁感到很饿。用牙粉仔细刷了牙,清理好个人卫生后,韩溪远就迫不及待的进了屋里。
开饭了!
吃过早饭夏生问韩溪远要不要一起去摘枣子。韩溪远却拒绝了:“趁着天气好,我去山里砍些柴回来。”
夏生显然没想到韩溪远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下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跟杨秀去打枣子吧。”
韩溪远面色淡淡,夏生却知道他已做出决定。隐隐约约有点明白他的坚持,夏生只好放弃:“那你小心点。”
“嗯。”
望着男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夏生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敛去,一丝愁容在眼中蔓延。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韩溪远的努力他都看在眼中。进山打猎也好,下地种菜也罢,他都做得很好。
第一次使用锄头翻地,那天晚上回来韩溪远的手心长满了水泡。第一次劈柴,飞射四散的木屑在他的手臂留下数十道血痕。第一次捞鱼,他在水里呆了半个多小时冻得嘴唇都变紫了……
几乎每天夜里韩溪远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
韩溪远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样的逆境当中他都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懦弱和无能。夏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支持着。
可看着这样拼命的韩溪远,他感到心疼,很疼。
韩溪远修长挺拔的身影一闪进了林子,夏生望了良久这才收拾了心情转身回屋里。鸡鸣山除了偶尔出现的野猪外基本上没有大型的动物,只要不往深处走就不会有危险。夏生隐去心中的担忧,提着篮子去了杨秀家。
杨秀的朋友付云家在秀山村村口,付云的夫家也姓刘,和刘兴福是本家。付云的夫君唤刘进荣,和刘兴福还有村里的几个年龄相仿的后生很要好,刘进荣和刘兴福又是族亲,经常来往。时间一久,杨秀便和付云要好起来。
付云年岁要比杨秀小些,和杨秀差不多时候嫁到秀山村。长得虽没杨秀那般清秀可人,五官却也十分端庄。见到夏生的第一眼就亮出一口白牙,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快进来。”
夏生惊讶的看着他鼓出的肚子。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孕夫,但夏生还是依然觉得别扭的很。
付云见他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肚子,表情复杂,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和夏生的一脸呆像相反,杨秀见到付云很高兴。一边还乐呵呵的对夏生介绍:“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阿云,他叫付云。阿云已经有七个月身孕了呢!”
夏生回过神,赶紧说道:“恭喜。”
付云赫然一笑,脸颊红彤彤的,低声着:“谢谢。”
气氛有些凝固,杨秀伸手把付云扶住,嘱咐道:“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院子来了?最近胃口还行吗?”
付云低声和他交谈了会儿。夏生利用这时间慢慢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也有心思打量起付云。
付云大约也就十七八岁,长相普通,额头上是一块红色的印记。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付云的脸庞很圆润,带着点婴儿肥,温和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母爱的光辉,很温暖。
刘家房子是村里常见的品字形农家小院。房屋看上去很新,修葺的也是整整齐齐。房子前院种着一颗高大的枣树,茂密的树冠枝条上挂着沉甸甸的枣子。
枣树的树干有盆口粗,撑开的树冠把半个院子都遮住了。据说这颗枣树是刘阿爸生刘进荣的时候刘阿爹种的。刘进荣成婚的时候,刘家在枣树的旁边建了房子,那颗枣树就被围到院子里了。
照理说枣树在**月份就应该成熟,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家院子里的这颗枣树每年成熟的时间都会晚那么半个月、一个月的。今年也一样,到了十月份枣子才开始成熟。
夏生站在树下抬头望着枝条上挂的满满的果实。这颗枣树的品种好像和夏生前世见过的不大一样。杨秀他们管它叫山枣,据说是直接在山里挖的苗子种的。山枣只有大拇指粗,形状细长。
枣树很高,这也是还没被村里顽皮的小孩糟蹋的原因。夏生到是想着爬树上去摘,问题是虽然从小在乡下长大,夏生却不会爬树。看了眼外表柔弱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