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了?”紫时本能地问。
“没什么,只是路过这里,看看你还需要什么东西。”肖豫笑笑。
“他还好吧?”紫时问。
“冯先生现在不在本地。”肖豫说,“出差工作了。”
“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紫时心里担忧,脱口而问。
肖豫一怔,随即笑笑,摇摇头。
紫时知道肖豫嘴紧,也不多问什么。
“你在这里生活还舒心吗?有没有什么不适的?”肖豫问。
“没有。”紫时愣愣地回答。
“你开心吗?”肖豫似笑非笑。
紫时不语。
“我记得你以前说自己想要自由。”肖豫苦笑,像想到什么似的,“我一直觉得你活得很沉重,其实你比小灵大不了多少,正是要玩要疯的年纪。”
“你,想说什么?”紫时敏感地觉察到了肖豫的异常,今天的肖豫浑身疲惫,语调低沉。
“你说过一直把我当朋友,其实我也是。”肖豫看着紫时,神情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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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没记错,你说过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肖豫顿了顿,还是直言,“现在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
“什么?什么机会?”紫时问。
肖豫起身,走到窗台边,缓缓转头看紫时:“放你走的机会。”
紫时一愣。
“什么意思?”
“冯先生这段时间都在外地,因为处理一些事情,说实话也无暇顾及你。”
“他出了什么事?!”紫时语气焦急。
“的确是有些棘手的事情。”肖豫蹙眉,用食指揉揉眉心,“这也是你少有的机会。”
“为什么?我想不通你这样做的理由。”紫时的眼睛对上肖豫的,像怎么样也看不明白,“你对他一直是很忠心的。”
“因为你会妨碍到他。”肖豫直言,面色阴沉。
紫时一怔,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说,也许你会害到他。”肖豫一字一句地吐出嘴唇,刻骨刻肌。
紫时缓缓落下沙发,眼睛幽幽地看着面前的茶杯,抿起一抹愁苦的笑。
“也许我们真的是无缘。”
“你考虑一下吧。”肖豫走过来,将手掌搁在紫时的肩膀上,“如果你觉得我逾矩,还请担待。”
紫时分明感觉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沉甸甸的,有沁出的汗渍。
肖豫转身,快步走出去。
“等等。”紫时发出轻轻的声音。
肖豫停步。
“你能帮我走?”
“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吧。”紫时垂头,慢慢地将之埋在膝盖上,“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和他,终究是没有缘分的。”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肖豫垂眸,“你还年轻,可以重头来过,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快乐些。”
“谢谢。”紫时起身,费力扯出笑容,“那麻烦你了。”
肖豫点点头,随即离开。
紫时木然地站在原地,好久才从彷徨中回神过来。
狮虎舒服地躺在自己的窝里,半眯着眼睛,将鼻子埋入食盆,笑容可掬的保姆拎着大袋小袋回来,里面是丰盛的食物。
紫时慢慢走到那架斯坦威前,伸出手指在琴键上胡乱地敲着,音符像碎了的玻璃从四面八方四溅开来,下一秒,像是泄愤,像是惶恐,紫时将手掌重重地撑在琴键上。
沉重又锐利的回音,惊得狮虎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先生,怎么了?”保姆围着裙兜,小心翼翼地问。
紫时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琴键,盯着自己那双细瘦的手,好久后才缓缓闭目,眼角溢开一行晶莹的液体。
“先生,你不舒服吗?”保姆面色惊惶。
“没有。”紫时露出惨淡的笑容,“没有不舒服,你去忙你的吧。”
保姆犹豫了下后,回到厨房,继续烹饪那道牛尾汤。
紫时坐在钢琴前,只感眼前的黑白琴键模糊起来,两个单色混合在一起,像水墨画一样,指尖悄然滑过每个琴键。
1,2,3,4,5,6,7,8.……一串清灵的音符,一个个敲击在心上,紫时开始弹那曲《水妖》,当最后一个缠绵的音符从手指滑过,一切终止。
紫时颓然地倒在钢琴上,微微耸动着肩膀,无声无息。
三天后,肖豫上门。
“就带这些东西?”肖豫看看紫时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衣,肩上斜挎着一只帆布包。
“嗯。”紫时俯身,慢慢系好鞋带。
“那走吧,十一点的车子。”
紫时回头,看着还在熟睡的狮虎,以及那架盖上黑色绒布的斯坦威。
“还有什么落下的?”肖豫又问。
“没有了。”紫时笑笑,“我来的时候也是这么点东西。”
车子缓缓启动。
“这是票子。”肖豫将车票递给紫时。
紫时接过,两眸看着那张小小的票子,有些木然。
“真的想去那里吗?其实东南亚的一些地方不错,香港也行。”
“不了,那些地方不适合我。”紫时淡淡地说。
车子很快到了火车站。
阳光陡然明媚起来,车站里人流量有些大,一对对男女拥抱告别。
“就是那班车,其实我可以送你。”肖豫说。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紫时背着包,转身看那辆乌黑油亮的火车。
大厅的广播响起来。
“开往……”
“好好保重。”肖豫语调有些艰涩,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