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思考,如果真的要和陆启臻过一辈子,那会是什么样子?
但也仅限于想,他知道脑海中那个想法有多震撼人,如果他对滕氏那些老头子说出来的话,他猜想那些人的嘴巴都会立刻变成o字型,塞进去一个鸡蛋都没问题。
一想到那种可笑的情景,滕明就没有心思继续工作下去了。
他干脆打开邮箱,查看刚才助手给他传过来的关于陆启臻的最近工作情况。
很早之前他就让私家侦探去查看陆启臻的私人情况,包括他在陆氏医院的全部工作,还有一些外人没有办法知道的信息。
他对他有兴趣,想要更了解他一些。虽然心里知道这种手段在情人之间确实有些不太光明正大,但陆启臻是绝对不会告诉他那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的,所以,自己的所做所谓,其实还是可以理解的吧。
滕明一边为自己开解着,一边打开了邮箱,查看最近陆启臻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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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滕氏内部暗潮涌动的时候,滕明和陆启臻还在继续过他们的小日子。
虽然这份同居关系看起来十分奇怪,他们之间什么承诺都没有,一个迟迟不肯回答,一个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久而久之事情就变得越来越简单,他们两人同吃同睡同住,和所有同居的情侣一样,还会在夜晚做爱。
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对方给予的激情中沉沦,直到释放出自己生命的种子。彼此的生命在那一刻得到交融,他们在对方缔造的极致快感中享受到死亡一般的快乐。
这种生活让陆启臻沉醉不已,不知不觉中,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转眼就是七夕,陆启臻精心准备了一番,打算给滕明一个巨大的惊喜,却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好的庆祝竟然会演变成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对这一杯还没有冲泡开的羊初乳,愣愣地发呆。
那种差点窒息的感觉笼罩着他,几乎让他失去呼吸的能力。
陆启臻确定自己真的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眼眶中的眼泪落下来。
这么多年来,他甚至没有主动为陆启南做过什么事,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呵护、被爱的那个人,虽然爱他的人是他的哥哥,给予他的感情也只有亲情而已,可他真的很喜欢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遇到滕明之后,他以为他的世界里再不会是只有陆启南一个人了,以为从此以后,他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爱人,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可现在看来,之前的那些甜蜜的幸福感,也许已经成为永远的过去了。
滕明要去和女人相亲,时间地点都确定好了,说不定人也都已经换了无数个了,他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自从和滕明住在一起之后,陆启臻每天都是回家吃饭。他的生活中除了工作、实验之外又多了一项,那便是晚饭过后和滕明一起洗碗。
他让负责这个房子卫生的佣人暂时不要过来了,每天晚上他自己和滕明两个人收拾东西就好。
滕明洗碗、他擦碗,或者反过来,这种感觉都非常棒。陆启臻珍惜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家庭生活,以前他和陆启南一起住在大房子里的时候,也都有佣人来打扫卫生,他们兄弟俩只要自顾自地玩耍就可以,没有人告诉他们原来做家务也是这样开心的一件事。
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洗碗,那时候滕明提议买个洗碗机,偶尔可以偷懒一下,陆启臻都还记得自己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伸手去掐了一下滕明的腰。
那人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现在都记忆犹新,他在自己体内搏动着的时候,那种酥麻的感觉好像还停留在身体的后方……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所有的一切,原来都已经印在脑海中,无法抹去。
陆启臻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对着自己给滕明买的早餐,拿起来想要吃一口,却终于发现自己已经哽咽地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他第一次如此挫败。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败感,陆启南也好,滕明也罢,他在乎的人,迟早都会离他而去,丢下他一个人留在这个荒芜的世界,就像他的父母一样,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残忍与冰冷。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太过于糟糕,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转换自己的心情。
他的心理学学的不太好,对于这种理论性极强的学科,他一直不太擅长。
之所以能做很多手术,是因为他大学时代就已经可以熟练地操作各种手术,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喜欢做手术,也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聪明。
陆启臻一直认为自己的大脑并不是特别发达,尽管也不是笨鸟先飞的类型,但他绝对没有太多的天赋。他现在所取得的所有成就,都是他一份努力、一点汗水积累起来的。
也许,有些人天生注定是要被抛弃的。
他注定了没有幸福,注定了要孤独过一辈子。
陆启臻坐在餐厅里,眼角蓦地滑过一滴滚烫的热泪,瞬间滴在地上,消散不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卷二 第34章
那天陆启臻一整天一共接了8个手术,走出手术室的时候脚下有些虚浮,最后那个手术花了他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完成,病人的肝脏移植手术刚开始有出现排斥状况,好在后来不再有那么剧烈的反应,毕竟给他捐赠肝脏的是他的亲生儿子,按道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脱掉手术服走出手术室,看到走廊上惨白的灯光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