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了头发之后就躺到床上去睡觉了。
临睡前陆启臻想的是,那个叫腾明的人,声音从电话里听起来倒是很好听。
许多年后陆启臻想起当年病房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心里依旧觉得又惊又险。
但他心里也没有后悔的情绪。
若不是他勇敢地踏进了那间房,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和床上那个男人有更多的交集,他的人生也不会是那个样子。
卷二 第7章
这天陆启臻检查完林延的身体后就来给腾明做复查。
林延自从上次从陆启南的别墅里逃走、被张启瑞注射了那种诡异的药物之后,身体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况,虽然心里明白要恢复身体不适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事情,但看到陆启南每天守候在他的病床上,一副茶饭不思的样子,陆启臻心里还是有几分焦急。
他对那种新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这次的治疗方案能否彻底治好林延的病。
虽然他已经征求了各个部门主治医生的意见,大家集体开了好几次紧急会议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定出了最可靠的治疗计划,但治疗效果如何,谁也无法保证。
陆启南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变化陆启臻也看得很清楚。
自己那位万年不动声色的哥哥竟然为了这么个不起眼的男人这般折腾,若在平时,换作他以前任何一个床伴,估计都会不去理睬的吧。
看来陆启南是被这个叫林延的小男人收复了,虽然看起来那个叫林延的对陆启南一点都不友好——甚至还曾经想方设法地从陆启南的别墅里逃了出去。
结局自然是被找回来了,但谁也没有料到他才离开陆启南不到四十八小时,前前后后就发生了那么多事,一切都只能说是世事难料。
陆启臻想着想着,没过多久就走到了腾明的病房门口。
之前那通电话过后,他除了每天来给腾明做一下常规检查,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腾明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里是做什么的他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作为医生,他只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够快点痊愈,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打开房门之前陆启臻依旧很有礼貌地先敲了三下门,待到里面的人差不多要开口说“进来”的时候才把手放到把手上。
然而今天那个男人没有说“进来”,房间里面好像没有人?
陆启臻有些好奇了,按道理,腾明的小腿恢复地只能说是一般,并没有达到可以让他自己下地走路的地步,他怎么会离开病房的?
还是他进卫生间了?
这么想着,他压下了门的把手,正打算进去看个究竟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一丝暧昧的声音。陆启臻有些震撼到,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方面的事情……
他愣在门口待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的脚步该往哪边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若不是腾明的病房在十分高端的c区域,陆启臻真担心自己这副呆傻的样子被医院里的其他同事看到——那些人看到这一幕,日后会事情加工润色、最后传成一个大笑话也说不定。
女人的声音似乎总是具有超强的穿透力,仅仅是站在门口,陆启臻都能听到某种高亢的、属于做某件事的时候才会有的声音。
他猜得出来里面的场景有多么香艳,也很明白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对于自己不自主地为病人里那个人做着辩解这种行为,陆启臻从心底里鄙视自己。
一直到里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陆启臻觉得自己的脚都要彻底站麻了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在试验里长久做实验的后遗症就是身后忽然有什么人或东西跑出来的时候,陆启臻都不会有丝毫的惊讶感。
他知道拍他肩膀的人,在这家医院里、这个时候、这间病房里,除了欧阳连尚,不会有别人。
知道自己窘迫的一面这人都看得差不离了,陆启臻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他转过身来对一脸担忧的欧阳连尚做了个无所谓的耸肩动作,随后便径自离开了住院部那幢楼,回到自己的实验室,继续做起实验来。
当他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打算好好地把林延身上的那种药物的活体实验再进行一次的时候,拿着试剂的手忽然间就变得无法动弹了。身体像是自动被冻住了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陆启臻心里明白这是自己身体发出的一个警告,一旦出现这种症状,必须趁早去洗个热水澡,有条件的话还应该在浴缸里泡一会儿,第二天中午十二之后起床、喝一大杯热水,身体就能恢复过来。
这是他当初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一位前辈教他的。
搞医学研究的人最容易忽视自己的身体健康。每天待在实验室里,除了做实验就是去做手术,双手的灵敏度要求十分高,可偏偏那双原本应该十分灵活的双手,在长时间的工作之后,会自动陷入一种反抗状态。
那种状态的最直接表现形式就是双手僵硬无比,无法动弹。
陆启臻维持原来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到身体能活动之后就按照原来的方法去泡热水澡。
他的实验室很大,投资初期花的钱曾经让陆氏董事会的人有几分不满。但考虑到陆氏医院每年给他们带来那么多的收益,那些老头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嘟嘟喃喃抱怨几句了事,不敢真的把陆启臻怎么样。
再怎么说,这家医院,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