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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修答道:“我闻之,皇甫公和盖元固的旧部,合计大约三四万人,被董卓分划为数部,分别交给了他遣去长安的诸将统带。”
荀贞心道:“果然如此。”
在兼并了洛阳诸军后,董卓本就实力大增,今又得了皇甫嵩的那三万精卒、盖勋的那数千兵马,实力更是上了一层。不过好在皇甫嵩、盖勋的部众都在三辅一带,而为了稳妥起见,料来董卓是断然不会把他们调来洛阳的,所以暂时倒还不必为此太多担忧。
孙坚问道:“董卓遣了多少兵马从驾去了长安?”
“我刚才说了,董卓十分谨慎,从不让我等参与军事,他军营内外亦戒备森严,外人不得出入,故此,他究竟调了多少人马从驾西去,我却也是不知,只是听说……。”
“怎样?”
“说法不一。有的说他调了两万人马,有的说他调了万余兵马,也有的说除留守伊阙、轘辕、虎牢、孟津诸关的兵马之外,凡余下之军马,他共分出了一半,遣去长安。”
孙坚转眼,看向荀贞。
荀贞沉吟了下,斟酌说道:“‘分出一半,遣去长安’,这应不可能。”
洛阳北、东、东南三面皆有义军,四路义军合计不下二三十万步骑,面对这么多敌人的兵马,董卓铁定是不可能把留守洛阳的兵马分出一半,遣去长安的。
孙坚以为然,颔首说道:“确然。”
“‘调万余兵马’,则又嫌少。”
三辅一带现有皇甫嵩、盖勋的旧部,合计三万多人,皇甫嵩、盖勋虽被董卓调离了军中,可这三万多将士中必有不少倾向皇甫嵩、盖勋的,故此,为防万一,董卓也不可能只遣万余兵马从驾去长安。
孙坚亦以为然,说道:“这么说来,董卓应是遣了两万兵马去了长安。”
“即使不是两万,数目必也相差不大。”
“董卓部原有十万上下,今分兵两万,则留在洛阳周边及洛阳城中的应是还有八万左右的步骑军马。”
“应是如此。”
孙坚扼腕长叹,说道:“可恨酸枣诸军屯驻不出,二袁将军亦拥兵观望,皆无斗志,要不然,趁此董卓分兵、实力稍减之际,吾等诸路合兵,四面齐击,何愁不胜!”
阴修说道:“我在洛阳时,尝与洛阳诸公议起,说到诸位将军起兵讨董之事,有一事,我一直不明。”
“何事也?”
“我闻此次义军起兵,袁本初是为盟主,而上次击董,却为何只有将军、贞之与曹将军等人出击,不见袁本初动静?”
孙坚说道:“闻是韩冀州阴为相阻,袁车骑军粮不继,又调不动冀州军马,故难以出兵。”
“可惜、可叹!韩文节为袁氏门生,他去冀州上任前,我与他常在朝中相见,还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却没想到他上不顾国家大义,下不顾袁家之恩,而竟因私利而坏诸位将军的大事。”
韩馥出任冀州牧前,在朝中做过御史中丞,和阴修是曾同朝为臣,他家在颍川,当年阴修为颍川太守时,又曾照顾过他的家中,所以,他两人有过些来往。
阴修的这一叹也不知是出於真心,还是附和孙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荀贞和孙坚两人对此也都不在意,他二人的心思现都在洛阳的军事部署上。
荀贞等阴修对韩馥的“批评”告一段落,复又开口问道:“阴公,公可知董卓留了多少兵马在洛阳,又各分了多少兵马把守诸关?”
“我来阳翟前,听说董卓刚增兵伊阙诸关。”
这个消息是荀贞和孙坚所不知道的。伊阙诸关和荀贞、孙坚的讨董路线密切相关,联系到之前探知到的胡轸部出关南下,又和颍川郡的安危战和息息相关,两人顿时皆提起了兴趣。
荀贞从容问道:“阴公可知他增兵了多少?”
“几千人吧,可能不到万人。”
“是步是骑?”
“应多是步卒。”
伊阙诸关的胡轸部本有三万步骑,经前番一战,折损了数千,今又得董卓补充数千,也就是说,胡轸麾下现仍是有三万上下的部众。董卓给胡轸补充的多是步卒,这说明董卓此次给胡轸补充兵马并不是为了让胡轸进攻、奔袭,而应是为了加强伊阙诸关的防御。
荀贞沉吟说道:“董卓给胡轸补充了数千步卒,多为步兵;胡轸遣数千人马出关南下。文台,你从中看出了什么?”
“胡轸这次遣军南下,不是为来攻我颍川,而应是为袭鲁阳。”
阴修不知他两人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遂开口相问。
荀贞把之前得到的那道“胡轸遣五千兵马出关南下”之军报告诉了阴修。
阴修仍是没有明白,问道:“胡轸遣军南下,董卓补充他数千步卒,……贞之,你是怎么就从中看出了胡轸这次遣军南下是为去奔袭鲁阳?以我看来,他也是有来颍川的可能的啊。”
荀贞笑道:“如果董卓给胡轸补充的多是骑兵,那胡轸这次遣军南下,就确有可能是为来击我颍川,可既然董卓给胡轸补充的多是步卒,那其用意便显是为增强伊阙诸关之防御,其所防者何人也?在我看来,防得就是我和文台啊。如此推之,他既要防我,那么此次南下进攻的,应便是鲁阳了。”
“……,这未免牵强。”
“暂时也只是我与文台的猜测之言。”见阴修对胡轸部遣军南下并不奇怪,荀贞问道,“胡轸遣军南下之事,阴公是否早已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