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死士和丈八左豹的悍勇,一方面勾起了宗员、邹靖、董旻、牛辅等的回忆,一方面震动了后来者诸人。较之昨ri军议,今天帐中的气氛有些压抑,聚於帐中的诸将皆沉默不语。
皇甫嵩心道:“过犹不及。没有了骄横之气固然好,可若是因此灰心丧气、丧失斗志却也不行。”因此笑顾帐中,道,“今ri刘校尉虽败,在我看来却是虽败犹胜。”
傅燮问道:“将军此话何意?”
“临战交兵,岂有不败之军?一场败,无足挂齿。最主要的是看吾等从这场败中得了什么。”
“得了什么?”
“不错,……,南容,你看,吾等从这场败中得了什么?”
傅燮忖思稍顷,答道:“经由今ri之败,吾等了解了冀州黄巾j锐的战力。”
“战力如何?”
“广宗死士不可觑,丈八左豹实为勇将。”
“以你观之,我军中谁可胜过他们?”
“孙司马若在,定然足以扑杀彼等。”孙坚的猛鸷奋锐、上战场不要命,皇甫嵩麾下的诸将是有目共睹,傅燮顿了顿,接着道,“惜乎孙司马从朱中郎去了南阳,而今……。”
“而今我军中没有能胜过他们的人了么?”
傅燮的目光一一落在帐中相熟的诸将身上,最后停在荀贞的脸上,道:“荀司马英武奋发,其部典韦、刘邓、许仲、陈诸人皆猛士也,每临战,所向无前,荀司马部亦能胜过彼等。”
孙坚的猛鸷主要是来自他本人,荀贞部的善战则大半是来自他部下的这些勇将,荀贞个人的勇武虽因自习练骑she、击剑而胜过常人,但并不是特别的出众,而且在战场上他虽然也不惜命,可毕竟比不上孙坚的那种劲头,孙坚十几岁以勇扬名,在战场上那是真正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所以在皇甫嵩、朱俊麾下的诸将里,“敢战”二字,他逊於孙坚。
听得傅燮此语,荀贞笑道:“如果谁能胜过他们,……,将军,我有一人向你推荐。”
“噢?谁人?”
“邹校尉部义从刘备。”
“刘备?”皇甫嵩怔了一怔,很快想起,道,“便是那长臂大耳之人么?”早在来广宗城外的第一天,荀贞给他介绍过刘备。
荀贞点头道:“正是。”
“此人有贲育之勇?”
“这倒不是,他虽忠壮,然若论勇力亦只是常人,不过他部中却有两人,一名关羽、一名张飞,实有万夫不当之勇,古之恶来一流人物,万军之中取敌将头颅如探囊取物!”
皇甫嵩知荀贞不是个大话的人,闻他此言,又惊又喜,转问邹靖:“邹校尉麾下竟有如此豪杰?”
邹靖心道:“关羽、张飞?古之恶来?”刘备虽是他的部众,但他堂堂校尉,秩比二千石,平时厚看刘备一眼那是看在卢植的面子和同州的情谊上,对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两个人他虽也见过,却印象不深,见皇甫嵩问话,他不敢隐瞒,答道,“靖部刘备的义从里确有关羽、张飞这两个人,但靖也只是见过他们,并不知其能。”
荀贞笑道:“我与刘备一见如故,这数ri闲暇时常相往来,每次相见,关张二人常从侍座畔,故我对他两人之能略有所知。将军,耳闻为虚,眼见为实,若是心中存疑,何不将他两人召来,於帐前一试便知。”
“好!依卿言。”
皇甫嵩当即下令,命召刘备、关羽、张飞入帐。
……
刘备在帐外,仍如昨ri,又是正站在ri头地里晒太阳。
昨天军议是上午,今天军议是下午,下午的ri头可比上午毒辣得多,他正被晒得汗流浃背、眼花面烫之际,忽见帐幕掀开,出来一人,急忙一边振作j神,一边还忍不住奇怪地想道:“今天军议怎么这么快结束了?”正想着,这人立在帐前,听得他大声问道:“谁是刘备。”他呆了一呆,心道:“我?”来不及细想,忙迈步前行两步,按刀躬身应道:“在下刘备。”
“将军令你速带关羽、张飞来,入帐进见。”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