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倒是流传着一种说法,说他是b市陆家现如今当家人陆兰田的弟弟—陆明宇的私生子。16岁以前,都和他母亲生活在s省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直到16岁母亲去世以后,才被陆家当时的当家人陆老爷子派人接回了b市。但毕竟不是打小养大的孩子,冷谨在年满18岁以后,就单方面宣布脱离了陆家,之后便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故意建立起与b市政策不同的z市基地,就是为了打击报复陆明宇当年抛弃他们母子的举动。
虽然有传言不可信,但也有空穴不来风一说。陶夏不觉得冷谨成立z市基地是为了和陆家对着干,至少在他眼里,那个男人还不屑做这样的事儿。可关于他私生子的身份以及早年经历什么的,目前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的。
虽然对冷瑾及冷家的事很好奇,但长久来的经验告诉陶夏,在情况不明时,以逸待劳比穷追猛打要靠谱得多。
因为熟知过完年后,中药铺就会高价收购田七的事实,陶夏打从暑假放假起,每天傍晚便会以散步消食的理由,去山里各个地方寻找田七的存在。第二日清晨,则会借跑步锻炼的由头,将前一日找到的田七挖出来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这一日他照旧带着小铁片上山,却不曾想,在昨日确定好的地方,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拿着小锄头一声不吭,径直开挖的人,陶夏有些愣神。虽然他也不差那么几个钱,但是,对于自己早就圈好地,默认为所有物的田七,就这么被这人挖了去,心底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尤其对于一个心理年龄早就成年,还是在凶狠的佣兵界沉浮了多年的人来说,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虎口拔牙。
咽不下这口气的陶夏,把前些天还对人的好感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劲步上去,踩着那人正准备开挖的地方就不挪步了,神色懒漫的说道:“我说,这是我先看到的,瞧见旁边的。。。”
被阻止的人抬起了头,站起身来,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陶夏被那人眼里的凶光吓得退了一步,连准备出口的话也忘了个干干净净。
“那什么。。。我就是想说。。。那个,算了,你要挖就挖吧!”瞧着冷瑾跟护食的狼崽子一般的眼光,陶夏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想想末世后受无数人仰望的冷瑾,再看现在连一颗田七都视如珍宝的人,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世事无常吧!
“给。”
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团沾满泥巴的东西。陶夏看着递到面前的田七,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道:“给我的?”
“嗯”
陶夏傻愣着接过东西,还是没能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
“哎,你等一下”陶夏追了上去,又把手里的东西塞了回去,道:“这是你挖的,按理应该归你”
望着被退回来的田七,冷瑾蹙眉,但看了看身边的笑得开心的小孩儿,到底还是没有再推辞,默默的将东西装进了衣兜。
“哎,你挖这个做什么?”来了兴致的陶夏瞅准机会,开始和冷瑾套近乎。
“卖”
言简意赅的回答差点没让陶夏噎死,想了想前世堪比超级大冷库的冷谨,到底还是没计较那么多。一路上就剩陶夏叽叽喳喳的讲话,冷瑾偶尔会回一句,但通常都是一个字。
一路行来,多是潮湿背阴的地方,泥路不太好走,有些药材甚至生长在山崖上。瞅着陶夏的个子,冷瑾就将人留在了山崖下,独自一人攀爬上去采药了。
陶夏被留下看守袋子,趁着这个机会,陶夏扒拉开袋子,仔细瞧了瞧装在里面的东西,发现大部分都是板蓝根,这玩意儿六月成熟,现在采摘时间刚好,至于还有些零零散散的,陶夏也不认识。
冷瑾打崖上下来看见陶夏在扒拉袋子,将采到的药材装进袋子里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陶夏自己忍不住了:“你采的这些,你都认识吗?”说着指了指袋子里黑乎乎类似山药根的一块东西。
冷瑾瞥了一眼袋子,扯了一把草抹了抹沾在手上的泥土,点点头道:“恩,那是川牛膝”
对于冷瑾一改一字经的回答,陶夏有些吃惊。他哪里知道,冷瑾话不多,一方面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觉得陶夏来自镇上,懂得肯定比自己多得的。
对于这个挺有好感的小孩,他不肯多说话,是怕自己说错话,引起陶夏的讨厌,也跟其他小孩一样孤立自己。但对药材的认识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是以话也比之前多了些。
陶夏瞅准机会,再接再厉,开始引着冷瑾聊了起来。他发现冷瑾虽然别的地方是冷了些,但对药材却是极熟的,好奇之下就问了为什么。
不曾想,原本还侃侃而谈的冷瑾一听到这个问题,立马沉默了起来,弄得陶夏忐忑不已,良久之后,才听见冷瑾幽幽的答道:“没什么,挖得多了,自然也就认识了”
被这样一打岔,原本和谐友好的气氛自然荡然无存。虽然之后陶夏努力的活跃气氛,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冷瑾似乎好像想起来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当天自然是不欢而散,回家后,陶夏从陶奶奶那儿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