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会记恨上你。”
“记恨上就记恨上,我难道怕他一个毛孩子不成?”敖丙不以为意。
“我儿,你这样想就不对。灵珠子虽是小儿,但根脚、修为无一不是上乘,此番更是奉了女娲娘娘的法旨,奉旨杀人。凡是被他打杀的,因在量劫之中,只能叹一声倒霉。”敖光还是经历得多,想得更为周全,“你这下子若得罪他,待到他大了,回东海寻仇怎么办?或是将我们波及进量劫?有女娲娘娘做靠山,太乙真人和黄竹真人也无可奈何啊!”
女娲可是因为商纣王调戏她,就要覆灭商朝,而女娲有多宠灵珠子,很多人都知道的——敖光这还是没想到,别说女娲,连太乙也是个极为护短的。
敖丙冷着脸道:“父王到底想要儿臣怎么做,不如直说?”
“这灵珠子投了胎,黄竹真人的话不管用,太乙真人的话不管用,但他那人族父母的话,必然是管用的,此乃天地之伦常。”敖光旋身化作一名中年人族,说道,“我与他这世父亲李靖有过一拜之交,咱们与他攀攀交情,叫他好意思记恨,不好意思动手。”
“不行!”敖丙激烈反对。
“儿啊,忍一时风平浪静!忍过了量劫,他若是还活着,咱们再找他麻烦。”敖光如此劝道。
“父王……”敖丙一脸不乐意。
敖光这个父亲做得比太乙那个师父有尊严多了,拉上了敖丙,拽也把他拽出了东海,直往陈塘关去。
陈塘关。
李靖这时正急得抓耳挠腮,他儿子李哪吒自午饭后,就一直没见到人影,到现在都傍晚了,找遍府里也不见踪影,疑是出门去了,现下他派遣家丁外出寻问,自己等得甚是焦急呢。
殷夫人怕他担心坏了,宽慰他道:“可能只是一时贪玩,等会儿就回来了。”
“你这是做娘的说的话吗?他若是遇到什么坏人……”李靖说到这里,烦躁地挥了挥手,“那就算坏人倒霉!”
殷夫人掩嘴笑了两声,“正是这个道理,哪吒是太乙真人的亲传弟子,怎会有危险?只是不打一声招呼就出去,也确实不像样,等他回来,定要好好教训。”
正说着,家丁来报,说老爷故人来访,还自称哪吒下午在他们家做客。
李靖一听有了下落,连忙叫人请他们进来。
一看来人,一个中年儒生,风度翩翩,留着长髯。另一个则是年少英俊,英姿勃勃。
李靖连忙见礼:“我道哪位故友,原来是龙君,久违了!”
“李贤弟,许久不见,你风采依旧啊。”敖光引敖丙与他相见,“这是我三子敖丙,你只叫他灵泽便可。”
敖丙也与李靖见礼,口称伯父。
李靖将敖丙托起来,“不敢不敢。适才家丁说,龙君称我儿哪吒下午在府上做客,这是怎么回事,尊府是东海,我儿是从不近水的。”
“不怕,令公子不是有避水珠吗?”敖光装作不知道哪吒为什么不近水,“我看他与灵泽相谈甚欢,又是故人之子,也甚为喜欢呢。他跟黄竹真人去乾元山探望老师了,我一来怕你做父母的担心,二来既然儿女结交了,那我们也叙叙旧交。”
敖丙露出像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什么相谈甚欢,他们分明就打起来了……
李靖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去乾元山了,竟也不打发人送个信……”他也来不及怪哪吒怎么敢跑到水边去了,“龙君说的是,既然哪吒和三太子成了朋友,那二位也在我府上小住几日吧,等哪吒回来,我带他陪二位游玩一下陈塘关的景色。”
“那就叨扰了。”敖光本来就是来攀交情的,求之不得呢。
因知道哪吒去他老师那里了,李靖就放下心来,摆下酒席,和敖光、敖丙推杯换盏一番,不多久就已经称兄道弟。
殷夫人虽然嘴上说着让老爷别担心,自己还是放心不下,一直没去歇息,坐在偏厅,听着旁边酒桌上的热闹声等候。
到了月上柳梢头,方有下人来报三少爷回家了,一群仆人簇拥着哪吒入内。
哪吒在乾元山吃了亏,一脸不爽快,扑到他娘怀里,好一顿扭捏。
殷夫人揉着他道:“这么晚才回来,该打!”
“孩儿今日已经够倒霉了,娘亲,你就别再和我计较了。”哪吒听到隔壁热闹,又问道,“爹爹在做什么,和谁人喝酒?”
“便是你今日做客的那户人家啊,我还没说你呢,”殷夫人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不得近水?
你倒好,还跑到九湾河洗澡去了!幸亏没有出什么事,否则,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哪吒呆了一下,然后愣愣问道:“我下午,做客的人家?”
他听得殷夫人道破他去九湾河的事情,一下子反应过来:“隔壁坐的是小泥鳅?!”
殷夫人因为有敖光的话垫着,先入为主,还以为这是他给敖丙起的昵称,像李靖在军中也多有一些袍泽互相起更难听的绰号,但关系还是很好,便笑道:“谈得来也不能这样胡起外号。”
哪吒:“……”
他娘这是怎么了,他明明是在骂敖丙啊?
这时李靖那边也听闻了消息,与敖光携手过来,“哪吒,还不快来见过你敖世伯!”
哪吒和敖丙打了个照面,看敖丙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心中大为光火:“这都什么鬼……”
这时敖光抢先说道:“三公子,你到乾元山如何了?尊师可好?黄竹真人可好?我与他们也都是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