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位少年渐行渐近,叹气道:“来了。”
话音刚落,那少年便立在了桌旁,明明是隆冬时节,却拿一把折扇。
他“啪”的一声甩开折扇,不畏冷的扇了扇,道:“本大爷是不屑于比自己丑的人结交的,可算来我们也有两面之缘了,赶巧本大爷今日心情颇妙,算给你捡个便宜,报上名来吧!”
呵,敢情华淇已经丑到这人宁可另择客栈也不就近住下么?
“公子不应先自报家门么?”
“嘁,啰嗦。”少年忽然提高了音量,“听好咯!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少轩!”
“在下华钰辰。”华淇含笑道,“在下与公子只不过萍水相逢,不如就此别过?”
“嘁,嚣张。”那少年骂道,“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华淇这边还没怎样,于澜清就率先摔了筷子,尖硬的响声突的响起,吓得那少年肩膀一耸,那几个护卫全围了上来。
“滚。”于澜清冷着脸道。
华淇看得出,他这是又动怒了。
之前武悦悦破口大骂时他就已经有气积在心里,这唐少轩如此说,可谓是顶风作案,触上霉头了。
唐少轩被唬得傻了一阵,立在原地挪不动脚。
于澜清看他杵在那二愣子似的,心中烦躁起来。
“走了。”于澜清站起来拉过华淇,边走边嘀咕:“吃个饭都不安稳。”
还不如回客栈抱软萌萌的宠物。
唐少轩看他们走了,才回过神来,抖着手甩开扇子,快速的摇着,逞强道:“嘁……嘁,恶狗!”
于澜清拉着华淇走得极快,一路上面若冰霜,华淇看着心里好笑,止不住就笑出了声。
于澜清闻声速度慢了下来,扭头看他:“笑什么?”
“还气呢?”
“嗯,气着呢。”
华淇没料到他那么老实,一时也不知道回什么。
两人回了房间,于澜清这次又死皮赖脸的留在华淇的房间,一关门就搂住华淇。
“亲一个。”于澜清道。
“为什么?”华淇汗颜道,“我才不要。”
“你亲一个我就消气了。”
华淇笑了:“是我让你生气的吗?别闹,快放开。”
于澜清不依,小孩子行为的吵着华淇要亲亲,还得是华淇主动吻上来,不然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他身上。
华淇久违的对别人感到不耐烦,又气不上来,看撅着嘴的于澜清沉默半响,问:“于澜清,你是喜欢我的么?”
于澜清睁开眼,道:“怎么会?我都没把你当人看。”
“啊?”
“欸,不是骂你。我是拿你当宠物养呢……这么说又不太好听。这样说吧,你现在就像我儿子一样养着呢,懂吗?”
“我不懂。有跟儿子要亲亲的爹么?”华淇郑重的问,“你为何要对我这个只认识半月的人照顾有加,为何要亲我,为何要在我生气的时候哄我,甚至会替我生气怕我伤心,为何渴望我做出动作?”
“你自己的感情,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心里渴望什么,想做些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么?人是知道自己目的后才会行动的,你连自己的目的不知道是什么,于堂主,你作为一个堂主不应该有所反思和警觉么?”
“没觉得事情与最初相比有了什么变化么?”
华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末了又懊悔自己多嘴,他于澜清爱怎样怎样,只要能保证计划顺利执行,那又何妨呢?
于澜清盯着他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不管,我就要你亲一个。”
说那么多有用么?这人根本不关心过程,只要求结果合他心意就行了!
华淇听他这般三岁小孩一样固执,心中无故冒了火气,猛地抬头往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问道:“亲了,然后呢?”
那根本就不算亲,只能用“撞”来形容,可华淇正气着,根本感觉不到嘴巴磕牙上的痛。
于澜清愣了一瞬,而后跟抹了蜜似的笑得特甜,两个酒窝深深陷入,眼睛如皓皓月色下的湖面,泛着光。
他搂紧华淇,含笑道:“然后,再亲一个。”
华淇觉得不能惯着他,这厮约莫是从小被惯到大,惯出了这么个奇葩。
“凭甚是我亲你?”华淇心里其实是有气的,可要深究他到底气什么,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赌气道,“你怎的不来亲我?”
“好。”
冲动是魔鬼。
一语失成千古恨。
华淇是在被亲得肿了嘴后才真正明白了这两句古语的大道。
隔天天边刚泛起夹灰夹白的鱼肚白,雾气蒙蒙,鸡鸣狗吠声中,人们恍惚着醒了。
待想到今日便是比武之日后,霎时清醒过来后,方才有些紧张感。殊不知有多少人昨晚一夜未眠,睁着布血丝的眼,看着天空由星辰大海换为天启亮色。
当然也有于澜清这等仿佛置身事外般轻松极了的。
昨晚把华淇亲了个遍,心满意足时方又哼起调子,魔音绕梁,三日不绝。
很奇怪,华淇自从九岁跌下断魂山后便是满腹仇恨,做人更是谨慎小心,诸多面孔。通常在人前装作初醒时迷糊状态多半是装的,毕竟他睡得轻且浅,人一靠近便会醒来。
但与于澜清躺一个床上时,明明身边多了一个人,如若旁人伺机下手,他是连躲都躲不过的。可他却不禁让一直吊着的心沉沉放下,难得的睡个好觉。虽然隔天转醒时看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