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大道长而远,吴晨小时候不懂,现在仍旧不知道它通往何方。遇到周竟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来过江边,记忆里大而空旷的长街、江面、草坡,已不像从前那样让他无措。有时跑累了,两人会沿着下头的草地走上一段。脚下土块迸开、叶子碎裂的声音真实而清脆,轮船路过时的汽笛声响彻黑夜;时常还会听到潮水拍打石头的轻响,以及它们退去时错落有致的叹息。这里不比青芜美丽,参杂了太多人工的痕迹和隐现的破落。他们上堤的地方是秋城市中心,然而这条路向前、再向前,景色便会变得越来越清净和荒凉,废弃的码头、一艘又一艘许久不曾启航的船只接踵而至。前几天,他们曾从中间某个码头开始跑,吴晨无法直视这样的凄惶,然而周竟却好似无视这些,照样从容自若。
跑了一阵,首先败下阵的是司寂。大概先前闹得太凶,不过二十多分钟,他就开始扒着左言的胳膊,自己不跑,也不让对方跑。他说我和吴晨好久不见,还是聊天比较重要;不等左老板回话,他就抓住吴晨跑到马路那头,带着人踩着石墩往前走。边上就是陡斜的草坡,不足半米高的石墩只是做做象征性的拦截,吴晨胆子哪里有他大,胆战心惊地跳过几个之后,腿便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