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竟将他扶到床上,说,你鼻尖都红了。
吴晨只能迅速捂住鼻子。
眼里还有红丝。周竟又道。
吴晨这次不敢闭眼,手指往上挪了挪。睫毛划过皮肤,他顿时窘得满面通红。
心里当然没有丝毫埋怨。却依旧有些难过,难过连哭都不能肆无忌惮。
还好周竟并没有为难他。拿过吸管杯喂他喝水,周竟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其实可以说出来,告诉我。”
吴晨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周竟有种异样的魔力,说什么都心平气和,让人听不出一点弦外之音。安慰就是安慰,没有虚伪;责备就是责备,没有迁怒。每次同他说话,同他吃饭,吴晨都会觉得自己被赋予一种从前不曾感受的权力,或者说勇气。
只是这些小小的勇气像是附着在发丝上的星屑,摇摇头,就被掸落。
怪只怪自己不争气。
想了想,他说:“师兄,我很……很爱哭。”
“嗯,是的。”
“这样,是不是,很惹人厌?”
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喜欢哭。太娘了。你天生就是被人操哭的料。
这些都是别人说的。
但话一问出口,他便后悔了。无论怎样,周竟都会说不吧。
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