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倪超郁闷了,只能大概的猜测出所处的年代。
清朝后期,民国?近现代?
……
他强压下心头的疑云,回了阁楼,小家伙睡的正香甜,纯真可爱。
没一会儿,楼梯那边有了动静,老大爷站在上面,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小孙子,慈祥的笑了笑,悄声道:“水开了,可以洗了。”
这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奇怪,很有深意,似乎在说,水滚了,猪也膘肥了,是时候该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放血杀猪吃肉啦。
被自己的想法弄的发毛,倪超想了下,开口:“给大爷添麻烦了,大爷你贵姓啊,等日后我回了家,也好和家人来府上道谢。”
倪超开始套起了近乎,老头子笑了笑:“不麻烦,不过就是烧桶热水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
完全不耽误磨刀的功夫。
倪超抖了都浑身的鸡皮疙瘩,脸色一白,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得想个办法逃出去,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不到万不得已,真不好一上来就发狠,对救了自己一命的祖孙两动粗。
老头子在前方走着,倪超心神不定的跟在后方,忽然洒笑,怎么有些草木皆兵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死回垃圾神那,寻个机会将他大卸八块。
不靠谱的脑补当真害死人呢。
放松下来,他来了兴致,问:“大爷,你贵姓啊,看您身体倍棒,牙齿巨健康,荣光满面,看起来顶多五十上下吧。”
老大爷被他一袭话说的笑了出来,一张老迈的脸上,花白的胡须上下颤抖着:“老头子今年快七十啦,大半个身子都快入土了,哪儿有你说的那样年轻呢,你叫我老孙头就行了。”
七十好真真好啊,我可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将你撂倒。
事实证明霉运加身的倪超高兴的太早了,老头下一句话,直接将他从天当踩到地狱。
“小伙子,你可真会说话”老头子眉开眼笑道:“想当年我年轻那会,力气可是镇子上出了名的大,几拳下来就能山里的恶虎打死。”
说着还将那粗糙布满老茧的手伸给倪超看:“瞧,现在虽不如从前了,不是老头子自吹,多打几拳,还是可以将老虎打死的。”
……
倪超被他的话噎了下。
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心思么,眼神可真犀利。
您老以为您是三碗不过岗的武松呢。
老孙头似乎很多年没有这样畅快的聊过天了,话匣子打开,热情让倪超有点儿吃不消。
他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误入狼穴了,祖孙两看似纯良无害,其实是个黑窝点,被人故意安排在这里专等路过的人,好出其不备偷袭。
……
再次被自己天马行空脑补惊吓到的他,抖了抖脑袋,跟着老头往前走,穿过庭院,走过抄手游廊,无暇顾及沿途风景,来到了后院,老头儿推开门,笑着道:“这天气洗个热水澡再好不过了,顺道洗去一身霉气。”
……
您老敢情是在挖苦我呢,还是在传递什么消息呢。
倪超心不在焉的皱着眉头,环顾了一眼屋子,不大的房间里当中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旁边是个描着山水画的屏风,上面挂着干净的毛巾,还有一套有了些年头的布衣,和裤子。
老头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衣服是我儿子旧年的衣裳,小兄弟你不要介意,凑合着穿穿,遮遮身体还是可以的。”
面对好客体贴的孙老头,脸皮再厚的他也不好恶言相对,脸色红了下,谢过老头儿,抬头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家里茅房在哪儿呢”
孙老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会,片刻笑道:“出了门左拐,走上个十几米就可以看到了。”
光条条几乎丝毫无遮体的他,转过屏风,孙老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想了会,还是低低的开口道:“小伙子,老头看你也不像是个坏人,今儿赶紧的趁着天黑离开这里,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回去吧。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老头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孙老头摇了摇头,叹息了口,双手在脸上狠狠一搓,恢复了麻木淡定的样子,走了回去。
……
倪超脸都囧了起来,难道是要我咬舌自杀回去见垃圾神。
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下,眉毛一挑,不管了,先洗澡再说。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小镇是个与世隔绝的,完全不待见外来客,更何况自己这个天将来客。
恍惚的他,一条腿刚要跨进木桶,没控制好力气,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巧的是,木桶被单腿绊住,里面的水哗啦啦倾泻而出,还好,老头儿够细心,准备的是温水,不然可不是标准的宰猪前奏么。
倪超费劲将压在身上的大木桶移开,从里面钻了出来,一张脸苦不堪言,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都快被大桶压成乌龟了。
……
好在,孙老头是个实在人,准备了一小桶冷水放在旁边,冲身体备用,热水澡泡汤,心情跌宕到谷底的倪超,咬了咬朝天竖了个中指,洗了个冷水澡。
匆忙洗完澡,换好衣裳后,上下打量会,这上衣衣袖短也就算了,可以挽起来,裤腿到小腿那闹哪样呢,敢情这是时髦的九分裤啊。
他纳闷的弯腰将裤腿卷到膝盖处,这打扮完全可以去海边摸鱼了。
人有三急,洗完澡,精神了点,腹部却传来一阵阵胀痛,咧了咧嘴,撒开腿狂奔,往老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