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立刻给丁笑号脉,然后一脸惊异地叹道:“太神奇了!文先生,你把那条蛇拿来我再看看!”两条脉搏都跳动得非常正常,只有一点轻微地中毒症状,但那更像是喝了让人麻痹而不会疼痛的药物。
文赶紧把那条两米来长的斑头蛇递了过去。此时这条蛇是死绝了,但头顶那跟骨钉还没被拔下来,骨钉周围已经渗出了蛇血,看起来模样更让人发憷。“的确是斑头蛇,不过还是幼崽。可是即便是斑头蛇的幼崽,毒性也是不弱的。笑笑居然只有一点点中毒的迹象!这就是神迹啊!”
丁笑现在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百毒不侵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祭祀阿姨,咱能不能先处理掉伤口再讨论我为啥没事啊!还有,坤,我好渴,我想喝口水!”这些人怎么突然之间就不靠谱上了呢!
被笑笑的控诉弄了个大红脸,藤马上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开始实施“手术”。毕竟这些毒素留在身体里是不行的,割掉是最佳的方法,这也是他们一直沿用的治疗手段。
用消毒的药粉泡水之后洗干净主刀和伤口表面。祭祀下手一点儿都没有迟疑。笑笑没知觉着是没什么反应的,但边上正一点点用匙子往笑笑嘴里滴水的坤受不了了。“笑笑,以后不要去学狩猎了。”
丁笑立刻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啊!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以不学狩猎!再说了,这只是个意外!!”
文先生听了坤的话,心灵上顿时受挫。“坤,是我没有保护好丁笑,但是他身为半兽人必须要学习狩猎的技巧。”还有,大老爷们儿是什么?
坤站起身,朝文先生鞠了一躬。“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但是……”他舍不得让笑笑受伤受罪。自家笑笑就算不狩猎,也可以种地也可以做食物,可以创造出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让他们的村子甚至是部族更强大。可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他承认刚才是脑袋一时发热就说了不好的话。
就在这时候,琼阿爸和贺阿爹闻讯赶了过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听到坤的话。琼立刻开口:“坤,我知道你舍不得笑笑受苦。但是这是每一个半兽人的责任。就像你们雄性要负担家庭的生活一样,我们半兽人也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遵循的传统。笑笑即便将来不需要狩猎也可以活得很好,但是他一定要学会如何一个人在森林里活下去。”
坤低着头。“这些我都明白。”
笑笑努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拉住坤的腕子:“别担心,你们不都说我是兽神的使者嘛,你看。我被毒蛇咬了都没大事。放心吧,这事儿也怪我,光顾着挖兔子窝抓小兔崽了,完全没顾忌边上的情况,把文先生教我们的东西都给忽略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这么大意了,你最相信我了。对吧?”
坤重新蹲下来,心疼地亲了亲笑笑的额头:“我刚才是急糊涂了。我会听你的。不过以后出去身上一定要带驱蛇药。”至于为什么村子附近就会出现斑头蛇的幼崽,这是个大问题。
祭祀的“手术”很迅速,在剜掉毒肉挤出黑血之后,又上了止血药和解毒的药,然后用干净的麻布包扎上。她赶紧亲自去给笑笑熬解毒的药汤。
折腾了这么半天,丁笑觉得自己的左边身体开始有那么一点儿知觉了。但苦逼的是,有知觉之后被剜肉的疼就体现了出来。“真疼啊!”想一想人家关二爷刮骨疗毒时的状态,他深深为自己的“娇气”所自卑着。
坤和琼阿爸贺阿爹赶紧围了过来。贺阿爹一边拍着侄子的肩膀,一边道:“知道疼了就没事儿了。我儿子就是福大命大。”
此时让葛中看着药锅的藤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颗纯黑色的果子。“你儿子有兽神的庇佑,自然是福大命大了。哪有人被斑头蛇咬到,蛇毒还只在伤口那儿停着不往里走的!笑笑,这里有能止疼的浆果,要不要吃一颗?不过吃了你身体恢复的速度要慢一些。”这是有兽神赐福的孩子,他相信这点儿外伤会很快康复。就好像之前受了风寒,三天就大好了一样。
止疼药可不都那样,丁笑摇头:“现在还挺得住。果子拿回去吃吧。谢谢祭祀阿姨。”说完他转头看向文先生,“文先生,我今天不懂事给您添大麻烦了。只是看来我得好些日子不能去学习了。这次我好像不合格的样子。”
文当然能感觉到丁笑这是在给自己下台。心里既懊恼又后怕,更多的则是自责。“是我没考虑周到,没有想到让你们随身带着驱蛇药。你已经抓到了九只长尾兔。相当出色。”虽然跑了一只大的。
为了活跃一下实在是太沉闷的气氛,丁笑拉住自家阿爸的胳膊:“阿爸,我跟你说啊,我真的在兔子洞里挖出长尾兔了!一只大的,有八只小的呢!”
琼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文先生让你狩猎,你却挖兔子窝。还不警惕周围的情况,这怎么可以!”
还不等丁笑自我批判,坤在一边开口了:“笑笑已经很厉害了!”
琼阿爸这一次狠狠地翻了坤一眼,突然觉得坤这熊孩子真是把自家笑笑宠得没边了。“厉害什么厉害?你见哪个厉害的猎手是去挖兔子洞的!”
文苦笑了一下:“其实能抓到猎物就是好猎手,并不一定非得用猎叉刺中猎物。笑笑将来会是相当出色的猎手。”
琼当然知道自家儿子将来会很出色。不过听到自己的师父都这么认可,他眼中的自豪感还是相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