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她在音乐的圣殿里徜徉着,如海绵吸水一般贪婪地汲取养分,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时间飞一般过,转眼,
草长莺飞,已是人间四月天......
这一日,依萍如往常一样整理着课本,等待上课的铃声。
“哎,我可最讨厌上“音乐历史”这门课程了,听个糟老头子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要太无趣哦!”
“就是就是,一看赵老头那张脸,我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依萍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暗暗吃惊,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门课很生动有趣吗?
铃声响起,有个矫健的身影迈入门口,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了。
“同学们,赵教授身体抱恙,请假数周,最近这段时间的课,都由我来上,我叫陈嘉,你们可以叫我陈老师。”
不同以往的沧桑干涩,这个声音年轻洪亮。
不同以往的苍老憔悴,这张面孔干净斯文。
“好,现在开始上课!”简短的开场白结束后,陈嘉从中山装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走上讲台,转身开始在黑板上写板书。
对着他高大的背影,下面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哇,好帅啊!”“真年轻!”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校长的公子哎!”
依萍把书本翻到今天要讲的课时,嘴角轻撇,深不以为然,这个什么公子、老师,长得是还不错,但是,远不及某人。
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响。
“都给我安静些!”蚊蝇般嗡嗡的噪音让人不胜其烦,陈嘉忍无可忍,转过身呵斥道!
早听说这个班上课纪律散漫,却没想到猖狂到这个地步!赵教授好说话,他可不会那么纵容他们!
讲台下一双双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
有几个爱八卦的学生更是全身发毛,这个陈老师在学校一向出名,不仅仅因为他是校长的儿子,更因为他古怪的性格。听说他颇有才气,人也正直,只是过于孤高冷傲,对于看不惯的人事,从来都是冷酷强硬,不留情面!惹怒了他,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果不其然,陈嘉双手撑在讲台上,冷冷环视教室一周后,开始发话,
“上我的课,只有两个选择,一,好好坐着听课,二,一上课就到走廊外面给我站着!”
课堂上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陈嘉看着他们一个个畏畏惧惧,战战兢兢的样,收了怒气,板着脸,拿起教鞭开始讲课。
“这堂课我们讲肖邦的生平,现在,谁能告诉我,你们都了解他的哪些事迹呢?”
底下没有一点回应,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陈嘉冷峻的目光透过镜片扫向底下,那些学生大多数都面面相觑,目光躲闪。他正欲开口,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陈老师,我可以说一下吗?”
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瞟了一眼。
一个女学生,站在靠窗边的位置。
“好!你讲讲看!”他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点了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肖邦和他的挚爱乔治桑,曾在法国诺昂的庄园,度过了他一生中最幸福安定的时光......”
女生不紧不慢缓缓道来,声音如黄莺出谷,清亮婉转。
陈嘉一抬眉骨,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侧过头重新打量起那个女学生。
那是一个青春洋溢,美丽自信的女孩。
鹅蛋的脸,白里透红的肤色,唇似红樱,眉如柳叶,一对清莹秀澈的大眼睛,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
她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只随意挑了几缕用缎带松松绑住,身上是简单的蓝褂黑裙。即便是如此朴素的学生装束,也没能掩盖她出众的气质,“清丽脱俗”,用来形容她,非常贴切。
陈嘉目光稍滞一下,冰冷的脸色缓和了些,换了个姿势倚靠在讲台上,看着她讲。
“乔治桑给予肖邦的爱以及细心的照料,使肖邦的作曲生涯达到了他个人生命的最高点,许多优秀作品都是在当时写成的,他的卓越才华达到了最高的艺术境界......”
讲完最后一句,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便征询地望向他。
接触到她的目光,陈嘉镜片后的那双总是清冷的黑眸里,突然有亮光闪了一下。
“说的很好,请坐下吧!”他点了下头,声音不由得放软了几分。
待她坐下,他又沉吟一会儿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女学生又站起身来,礼貌又不失大方地回答,“陈老师,我叫陆依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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