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龙辇之上,浅离攸被某人以“惩罚”之名压着吻了许久,直到双唇红肿喘息不止,夜君曦才肯停止蹂躏他的唇,改而将人抱坐在怀里,轻啄那线条优美白皙诱-人的颈项,惹得浅离攸面颊绯红,终于抬手制止。
“方才为何要手下留情,嗯?”上挑而危险的尾音昭示着男人心中的不满,“那么不想朕处罚那个李呈么?”夜君曦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怀好意地对怀中之人上下其手。
握住作怪的手,浅离攸轻喘了两声瞪过去一眼,却是微微抬头,在那危险勾起的唇畔伸出灵舌勾-人地舔了舔轻笑道:“军士们看不出来,那几位将军想必都已经察觉方才到底孰胜孰负了。我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也不必赶尽杀绝。李呈是一员猛将,若是让他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被我这个‘赢弱不堪’之人击败,将来会在军中说不定产生些让人不怎么喜闻乐见的言论。”浅离攸说着报复似的低头在男人脖子上轻咬了一口道,“你明知道这些,摆明了是想借题发摧……”
被咬了一口的男人自然不肯罢休,抬手扯开那华贵的莹紫衣衫,露出一片美好的春色——白皙纤瘦的胸前还留着他之前印上去的艳丽印记,令人不由生出凌虐的yù_wàng。深邃的眸瞬时危险地眯起来,仿佛是草原上饿了几天几夜的野狼,对着珍贵的猎物垂诞不止。
望着夜君曦的眼神,浅离攸在心中暗叫糟糕。然而龙辇之外便是帝都繁华的街道,此时此刻他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
谷雨已过,立夏未至。四月初三,正值岚宇当朝帝君夜君曦二十八岁生辰前夕,亦是夜君曦登基第十一个年头的开端。朝中上下都紧锣密鼓地开展起祝寿前夕的准备。
因着清明时节在帝陵的那一幕与后来早朝上传出的消息,那位被封为“国师”的绝色少年与帝君陛下究竟是何关联,总算是大白于天下了。
文武百官慑于帝君陛下的强硬与冷酷,又因辰亲王的那一番话暂且对此事持观望态度,再不在朝上提起此事。而之后的几天,国师都未曾再度在早朝露面,群臣于是也就暂时平息了心中的不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出几日功夫,朝中以大将军滕漠为首的一众武官在提起那国师之时却再无从前的蔑视之意,言语之中反而万分恭敬起来。尤其是那素来以刚正耿直闻名的李呈李将军,似乎对那国师尤为敬佩。
朝中其余官员不由地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有心之人则察觉到,应该是几日之前陛下与那国师一道前去军营检阅军队,在那过程之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这才使得这些纵横沙场的将军们转变了态度。
一时之间;朝中关于那国师大人的舆论开始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发展。
相比朝中文武百官的观望态度,岚宇后宫却是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夜君曦是一个多么fēng_liú薄情的帝王,后宫之中的每一个妃嫔都有所体会。那些个曾经受过宠的,大多不出几个月的功夫便被丢弃在旁,再换不来一丝一毫的注目;而像浅雅芙、莲贵妃这些曾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他亦是说杀就杀,说打入冷宫便打入冷宫,不念丝毫旧情;更有甚者,庞大的后宫之中,从未曾见过帝君陛下的女子亦是大有人在。
十年之间,从不曾有一个人,能够让夜君曦在天下人面前说“他是朕此生相属之人”。这一句话有多少分量,除了夜君曦本人,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揣测。只是光凭着这样一句话;也已经足够说明那个绝色倾城的少年在他的心中是何等的不同。更遑论那少年既非宫妃,亦非尚君,而是顶着“神鸟降世”之名的国师。这对于宫妃们来说,甚至比皇后还要可怕。
在这众多的宫妃之中,心中恐惧最盛的莫过于刚入宫还未曾被召幸的孙美人——孙祈儿。
孙祈儿几次三番前去御书房与苍擎宫求见;却均被挡在外头不得其门而入,好似帝君陛下已经忘了不久之前才封的这一位美人。而后宫中人因此对她的轻蔑与嘲讽更是令曾是吏部侍郎干金的孙祈儿不堪忍受。
在御花园中撞见了尚君茗睿与那位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国师大人,本想要以宫妃的姿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被传为“狐媚惑主”的国师,然而在那一对仿佛能够摄人心魄的明眸的注视之下,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过后还被那个品级高了她一级的尚君茗睿嘲笑了几句。
委屈、恐惧与怒火掖在心头那么多日子,孙祈儿不堪重负,濒临崩溃。然而她倒是的确未曾让当初选择了她的夜君曦失望,四月十一的大寿之日,正是她选定的表演的舞台。
望着身着薄纱轻歌曼舞的孙祈儿,嫦清阁总管女官宛沁不动声色地命人前去苍擎宫禀报,心道陛下与公子所期待的那一日,想必也快要到来了罢……
第一百十五章
二十八年前的立夏时节,先皇宠妃萧氏诞下第九位皇子,名为君曦,这“曦”字取的是“东曦既驾”之意。
十一年前的同一时间,因背上凶兽下凡之名而被贬为庶民的九皇子夜君曦趁着先皇驾崩,朝堂动荡之际举兵而起,以万夫莫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