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龙袍帝冠来了,帝君陛下不妨便在此更衣,略作梳洗,一会儿回宫也好直接上朝,不致误了时辰。”并不知道林珝心中所想,浅离攸瞄了眼他手中所捧之物,浅浅笑着建议道。见浅离攸一开口,帝君陛下就不再用那冰冷的目光瞧着自己,林珝颇有些打蛇随棍上的意思开口道:“尚君说得极是,还请陛下更衣洗漱。”夜君曦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倒也并不反对。毕竟早朝还是该去的。况且方才与浅离攸相商之事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还有待处理。夜君曦出宫并未曾带随从,林珝亦是独身前来,眼下便打算亲自上前做一回“宫娥”。然而,一个女子的声音却突然在院中响起:“我来伺候帝君陛下更衣罢。”林珝略有些诧异地回头一看,认出那从另一间厢房出来的正是浅离攸身边的侍女青月。回头看了看上头的两位似乎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林珝便也顺理成章地将手中之物递给了她道:“有劳青月姑娘了。”换上了龙袍,青月小心翼翼地替衣君曦束发,坐在一旁的浅离攸抱着怀中的猫儿,带着略有些探究的表情望著突然出现的青月。
这丫头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这光怎么了?难道是青弘青霜他们为他担忧,这才让青月来此处探探虚实么?而青月却好似并未发觉主子的目光,沉默而熟练地为夜君曦束发、戴冠,直到帚后一根发簪插入发髻之中,一松手,膝下一软,蓦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青月?”浅离攸惊得站起身来,不知她此举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而夜君曦则蹙着眉,亦是略带疑感地望着这个小丫头。似乎就算是从前宫中,这丫头也未曾心甘情愿地对自己行过礼,这一点,可真是像极了浅离攸会教出来的人。
“帝君陛下,青月求您……求您救救主子!”“青月?”浅离攸一脸的惊讶,尚未曾反应过来青月所言为何意,倒是夜君曦蓦然蹙紧眉心,沉声道:“此话何意?你主子怎么了,为何求朕救他?”一边说着,凤眸扫过一旁的浅离攸,无伤无痛的模样,气息平稳棉长,身子也不算虚弱,就是面色似乎过于苍白了一些。浅离攸闻言心下蓦然一沉,瞬间想起,昨衣钟离与夜君曦先后而至,他尚未曾才机会将自己引鸩已解之事告知于青弘青霜他们。而因要隐瞒钟离的存在,他也未曾将暝对他下毒而索取嘲凤之事告知夜君曦。 然而,不待浅离攸发话,青月已经继续开口道:“主子中了剧毒引鸩,下毒之人要主子以圣物嘲凤去换取引鸩的解药……可主子说,他已经将嘲凤归还于帝君陛下,陛下,求您救救主子吧!”青月说着,眼眶已经开始发红,泪珠一颗一颗地落在地上,显然是伤心至极。
她与两位兄长商讨了一整夜,都一致认为浅离攸并不会开口向夜君曦索要嘲凤,最终她看准了时机主动出来要伺候夜君曦更衣,目的便是为了向夜君曦祈求此事。而看夜君曦的反应,主乎果然是未曾向他提起此事。“你中了剧毒?”伸手一扯用力将人拉入怀中,不顾无辜的猫儿因浅离攸的不曾防备而被甩到了地上,夜君曦狠狠地瞪着怀中之人,满眼的不敢置信——如此重要之事,这人竟然一个字也没有告诉自己!他能提及他以假嘲凤骗过了那个名为暝的狼犀神医,骗取了引鸩解药替他的表兄魏青弘解毒,却不告诉他如今他也身中引鸩,而对方要求以嘲凤去交换解药?如此简单的两句话,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只字不提?狂怒的风暴在深邃的凤阵中聚集,但更多的却是心底无尽的担忧。那魏青弘为此差些丧命,如今亦是失了一身的武功,这人身子如此柔弱,若是不能及时救治而失了内力护体,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然而这人的心中到底在想此什么,竟然对他隐瞒此事?难不成是觉得他会吝惜那所谓的圣物而置他的性命与不顾么?被夜君曦近乎狂怒的神情所摄,浅离攸一时无言。而四目相对,那凤眸中因被怒火所掩而深藏的难以言喻的担忧却令他呼吸一滞。看着浅离攸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夜君曦心中怒火更盛,拥着怀中之人抬脚便要走。 “要去何处?”浅离攸一惊略作挣扎,腰间却被那人如铁一般的手臂狠狠梏住:“随朕回宫。”“你!”浅离攸又惊又怒。他分明答应了不会强迫他入宫!“狼犀祭司在这里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你还指望朕会放你一人在宫外?宫中有众多御医,先叫他们为你诊治。”夜君曦不容反驳的冷冷开口,然而灼人的目光看得浅离攸心下一怔,心底又蓦然生出暖意来。怒意立消,连语气都放缓了许多,浅离攸将皓腕伸出,说出一句令衣君曦与青月都万分惊诧的话来:“虽不知是何缘故,可我所中的引鸩已解,你们也不必为此担忧了。”
青月诧异地抬头望着主子,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并未曾忘记二哥当日中了引鸩的惨状,主子怎么可能就无端解毒了呢?夜君曦亦是不信,然而却抬手搭上他的手腕。脉隶平稳健康,并未有中毒之象:“是引鸩过于奇特,诊不出来么?见夜君曦仍是不信,浅离攸不由地开始苦恼,呐呐道:“当日青弘身中引鸩之时一睡不醒,直至解了毒才得以醒来。如今我早已苏醒,且身上没有任何异样。这并非中了引鸩之状。”无论如何,他此刻并不想随这个男人再度进入那座帝宫。 望着怀中之人半晌,夜君曦紧蹙的眉心始终未曾松开。然而看着他那绝色的双眸之中所迸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