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在于，她要如何表达自己这一刻的心思？

程欢本能上，并不太想对风辰溪发火。

事实上，这一刻程欢也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风辰溪这个人做出来的事情十分微妙。心情格外复杂的程欢，这一刻不得不继续保持沉默。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风辰溪见程欢一言不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立刻会被人判处死刑一般。

风辰溪神色懊恼，盯着程欢：“你生气的连和我说话都不想了吗？”

这不是事实，可程欢要如何解释呢？她向来高傲，自然不愿意将自己的心事表露在他人面前。那么问题，在这一刻显得就有些焦灼。

“没什么。”程欢回答问题的态度显得有些含糊其辞：“你不用想太多，没必要。我向来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啊。”风辰溪看到程欢并不生气，心里却并未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这一刻风辰溪觉得相当的郁闷。

程欢不生气，是不是意味着，程欢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在程欢面前，果然和笑话没什么区别。风辰溪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难免又多了几分自暴自弃。他心中懊恼，可这一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风辰溪觉得狼狈，也觉得自己这一刻，似乎没有什么资格继续留在程欢面前了。他深吸一口气，打算起身的时候，程欢忽然开口：“上一次，我看你的出手动作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我回去查过，你学过散打对么？”

看到风辰溪有些懊丧的打算离开，程欢竟然沉不住气，开口提出问题，挽留了风辰溪。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程欢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风辰溪停顿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是。”他又坐了回去。

到底还是不舍得从程欢面前离开。

但是再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大眼瞪小眼的，像是在等待对方先说话一样。

被三番两次拒绝之后，风辰溪现在不敢乱说话。他担心自己哪一句说的不对，会招惹程欢的不满。

他觉得，以不变应万变，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

程欢看着风辰溪那深沉的表情，停顿了几秒之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风辰溪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程欢笑了。哦不对，他觉得难以置信的是程欢对自己笑了。

这意思是，冰释前嫌。

或者，仅仅是觉得他有些好笑？

想到第二种可能，风辰溪心里难免又多了几分自暴自弃。他现在这么努力，可在程欢眼里，果真还是一个笑话么？

风辰溪有些狼狈，他从未在女人面前经受过这样的打击。

但是，想到程欢不是一般的女人，似乎就能接受一些了。

风辰溪这一刻，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程欢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笑意，担心自己的心事表露的过于明显，被眼前这个白痴看穿。她莞尔一笑，看着风辰溪有些噤若寒蝉的表情，心中多了几分戏谑：“你就那么怕我么？”

“怕？”风辰溪顿了一下，点点头：“怕。”

程欢哭笑不得：“我长得很凶神恶煞么？我虽然不如其他女生那么娇媚，但是也不至于让你觉得害怕吧？”

“不不不。”发觉自己表达了错误的意思，风辰溪立刻再次解释起来：“不是觉得你吓人，而是觉得……怎么说呢，我怕我说错了话，惹得你更讨厌我。虽然我知道，你已经够讨厌我了。但是我总觉得，似乎还有……”

风辰溪说话语无伦次起来，顿时觉得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