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不算坏,江舟远觉得心里无味得很。
刘涂说他能考的比自己高,他估了多少?
想到这儿,江舟远给刘涂发短信。
刘涂回道:哟,这么巧,就比我少了几分!
江舟远:少几分?
刘涂:两三分吧。
江舟远:到底几分?
刘涂:六七分?
江舟远:“……”
江舟远一怒之下反手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江舟远就吼道:“去死吧你!”然后马上把
电话挂了。
这两天之内江舟远再也没给刘涂打过电话,只是坐在家里和他爸研究今年的分数线,看看报哪个学校好。
说实在的江舟远这个分有点尴尬,过了一本线不少,但是排名前几的大学又不太够,尤其还不知道估分到底准不准,心里非常没底。
每年在报志愿上吃亏的考生必然不在少数,只不过看你运气好不好罢了。
足足闹腾了两天,江舟远总算把表填完了,连后边二批三批的都填了,拿着这张涂涂改改的纸去了学校。
老师的办公室几乎被挤爆,连楼道里都是人,好多人围在老师旁边看着,挤不进去的就在外围各自谈论着彼此的高考成绩。办公室的窗户紧闭着,空调开得嗡嗡响,闷得一股难闻的味道。
江舟远挤不进去,只好在楼道里站着,就算是热也比屋里那难闻的味道强。
偶尔有几个他们班的女生过来问:“江舟远估多少分啊。”
江舟远笑着答了。
几个女生就在一边羡慕道:“考得真好。哎呀我文综选择题都错没了,作文写得也特别不好,哎你说这次政治大题怎么搞得啊,我觉得我一个点儿也没答上,不给我分可怎么办啊……”
“就是就是,哪有答案那么少的,谁答那么准啊。”
“得了你们别说了,我文综没写完,你们谁跟我比?……”
江舟远插不上话,就不开口,在一边听着几个女生比谁错的更多,谁更没戏,谁报了志愿肯定录不上。
正当他被逐渐上升的温度和耳边不停的聒噪搅合得面无表情的时候,刘涂从楼道那边走进来,一看他就跑过来了。
那几个女生纷纷住了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俩。
江舟远被盯毛了,警觉的情绪转移到刘涂身上:“你干嘛?”
刘涂完全没有知觉,只是伸手去抢江舟远的志愿表:“给我看看,我有预感咱俩填的差不多你信么……”
刘涂抢过江舟远的志愿表开始对。江舟远最终选择了无视旁边的女生,看了一眼刘涂的志愿表,发现这厮连二批的志愿都空着。
真够自信的,江舟远心想,也不怕哪张答题卡涂错了,你丫就直接复读去吧。
刘涂看了一会儿,点头嗯嗯了两声,然后想了一想,掏出笔来开始在自己的表上改。
“你这是干嘛呢?”江舟远盯着他把自己前四个平行志愿的一行划掉,开始照着自己的抄。抄半截又停下,把几个专业换了位置。
江舟远好奇道:“你到底估多少分啊?”
“唔,”刘涂头也不抬道,“不是说了就比你多三分么。”
这次数字准确了,江舟远就信了,点点头,心里忽然像是少了件事儿似的,隐隐有些开心的意思。
刘涂改完了端详着两张志愿表,几乎一模一
样,只是专业的顺序不一样,嘴里笑道:“看见没有,这就叫默契!”
江舟远看了看,他们俩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填报的志愿都差不多,连纠结的时间都省了,让他一时无话,心里轻飘飘的,几天的烦闷一扫而光。
刘涂正要开头说点儿什么,楼道那头二班一个男生扯着脖子喊道:“刘涂!哪儿去了到你了!”
“哎!等着就过去!”刘涂朝那边喊了一句,又回头问江舟远:“你录完没有?”
江舟远摇头:“人太多。”
刘涂:“赶紧的吧别等了,再谦让就中午了。”
江舟远点点头:“你先去吧。”
刘涂就挥挥手穿过人走回去了。江舟远收回目光,发现刚才那几个女生完全没动位置,一直站在那里,似在围观他们。
江舟远和那些女生对视一眼,大着脸面无表情进办公室去录志愿。
大约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轮到江舟远,陈立桐一边录入一边跟江舟远问了几句闲话,又说了两句跟大学有关系的,最后江舟远检查一遍没有错,跟老师再见,匆匆走出办公室,临走的时候听见他们班的班长依旧尽职尽责的在屋里叫道:“七月十五号来学校拿毕业证档案袋!都别忘了啊!……”
江舟远脚步一顿,思维有短暂的停滞。
毕业了。
他毕业了。
这两个字里有说不尽的欣喜与留恋,最终化作江舟远江舟远一个开心的微笑,而后撒腿就跑。
他几步冲出大门,阳光洒落在他触目的每一寸上,明亮温暖。
刘涂站在学校大门旁的那棵树下。那棵树曾在春天洒落漫天花雨,此刻绿叶成荫,阳光穿透鲜绿的颜色,映在刘涂脸上,一片年轻与灿烂。
他站在那里,等着与他一同走出校门,走向他们生命的下一段。
完结章
八月底的某一天早上,江舟远从楼上拖下个大行李箱来,等着赵靖去把车开出来,又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上车驶向火车站。
再过两天就是新生报到的时候了,赵靖给他早订了票,这个时候正是该离家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