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般的眼睛,安辰一出现在楼梯口,那双眼睛像漆黑的鬼魂一样紧紧盯上了他。
哦,路易斯·卢瑟福。
安辰了然。他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不去理会某位失踪已久的前警探,先向爱丁堡公爵问好,随后又看向小爱丁堡。
学识丰富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与你无关,回去吧。”表情自然地仿佛真的无事发生,如果安辰不知道今晚会发生的事,可能就相信了。
现在的日期是11月9日清晨,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起案件,这次的死者并不是在大街上被发现的,而是在死者的家里。这起案件在历史上算是开膛手杰克的最后一个案子,自此之后,这让伦敦城陷入恐惧的残忍杀人魔就此销声匿迹,再没有人找到他。
而在这个世界中,昨晚的案件中有一样重要的东西留在现场,这成了白教堂连环杀手案破解的“重要线索”。就在路易斯警探的手里握着。
见小爱丁堡要让安辰离开,路易斯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心微热的温度融化了血迹,在那条瘦弱手臂上留下一个显眼的血掌印,衬得周围的皮肤愈发苍白。红与白的强烈对比冲击着小爱丁堡的眼睛,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竟然开始加快。
路易斯可不管那么多,他等了那么久,终于找出了眼前人的破绽,证据就在他手中紧紧握着,绝不能让他跑了。
“艾尔索普,你跟我回苏格兰场!”他说道,“你就是开膛手杰克,证据已经被我找到了。”
“你在开玩笑吗?”安辰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搜查令和逮捕令就打算在公爵家里绑人?你已经不是苏格兰场的警探了,路易斯。”
“那你说这是什么?”路易斯伸出手,把紧握掌心的怀表露出来,他看着爱丁堡公爵,神情激动,几乎语无伦次,“公爵,这是我父亲和罗森子爵委托一名钟表匠为我们俩打造的,你看,这里、这里雕了我和艾尔索普的名字,不可能有第二只!在昨天晚上开膛手杰克的杀人现场,这只怀表被遗落在那,艾尔索普不可能跑到贫民窟去,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作证?”年迈的爱丁堡公爵用手杖敲敲地板,目光如炬,“孩子,你保证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昨天晚上,艾尔索普一定……”路易斯忽然停顿了一下,接着,声音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他在公爵家住下后、就、偷偷跑出去……”
显然他也意识到,他的推论是多么的不可行。且不说爱丁堡公爵家的守卫严密,如果艾尔索普真的是开膛手杰克,怎么会在寄住在别人家时去杀人呢?
“哼!”爱丁堡公爵也看出来了,这孩子完全是一头热地冲过来,抓着点东西就跑来了。他再次用手杖锤了锤地,在仆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可……”路易斯不死心,他想不通,为什么每次他快要抓住艾尔索普小辫子的时候,艾尔索普就能有别的证据拜托嫌疑。
该死的!
“如果你还在想怀表的事情,我告诉你,它在几个月前就丢失了。”安辰继续给他补刀,“我早就在苏格兰场委托备案了,你如果还在苏格兰场,应该能看到那条通知。”
最后一击让路易斯彻底懵了,他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来一个大反转,而且是来自苏格兰场的反转——他离开苏格兰场很久了,没有办法注意到警局里是否真的有艾尔索普的委托。几个月前他也忙着调查开膛手杰克的案件,也不会主动跑到寻找失物的那一司去问有谁见到了罗森子爵的儿子。
路易斯紧紧抓着那块怀表,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绳,精细的表链被他抓的生生断了几处:“那……你知道是谁偷的吗?”
“这事你应该去问苏格兰场的人。”安辰用手捂着嘴,轻声地打了个哈欠,“你不是警探,又打扰我们很久了,我想,可以送客了。”
小爱丁堡示意仆人把路易斯送出去。等到宴厅重新安静下来,他和安辰一同走回楼上。
他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为什么艾尔索普和路易斯好像很熟悉彼此,为什么路易斯这么仇视艾尔索普,不过看到安辰困倦的面容,他把疑问压在心里,一言不发地走回去。
就在他要回房时,安辰叫住了他。
“能过来一下吗?想跟你说点事情。”
第二天,苏格兰场把昨夜的案子压了下去,全力寻找着安辰在警局里的备案。安辰说那块怀表是在歌剧院看《卡门》之后不见的,并且提供了详细的时间,很方便查。经过一番调查后,苏格兰场把重点放在与安辰起过争执(单方面)的那几位暴发户身上。
理由很简单,他们在当晚和安辰有过口角,很可能借机报复,而且那几个人在贵族圈里的评价一直很不好,生活也不检点……不管从哪里看,都有太多的嫌疑了。
安辰知道消息时,已经回到自家的庄园了。他没有多说,默认了苏格兰场走错方向——本来他就不该知道,不是吗?
伊莎贝尔继续担任法医,为那具可怜的女尸进行尸检。白逸在忙完医院的事后,转头去了白教堂。
前几场案件都发生在白教堂那儿,白逸为了避风头,没有往那儿跑,而现在,苏格兰场的注意力跑到那几个暴发户身上了,他也终于抽出时间,便往那里走去。
“罗伯特?”克劳德老先生打开门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医生拿出两张票,笑得天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