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大上许多的将军,来见了刘璟。柳岸看何伍对他们的态度,推断出两人比何伍的官职还要高,恐怕应该是二品以上的正将。
正将在军中领兵人数可达万人以上,可他们对刘璟倒还算客气,可见刘恒远父子在军中的威信还是不错的。要不然,单凭少帅一个虚职,根本压不住这种靠军功上位的主将。
柳岸不曾见过刘璟这一面,见他面对这样的场面依旧十分从容,不由有些佩服,心里甚至有些不自知的骄傲之感。
晚上打发了众人之后,几人聚在一起喝酒,几日的奔波总算是暂时消停了。刘璟打算在此停留几日,之后再继续朝北江走。
何伍打了个照面,大概知道刘璟的性子,也没多做逗留,和贺庆、陶大聊了会儿军中趣事,也没喝酒,便告辞了。
杨峥总算是找到了点曾经意气风发的感觉,喝了点酒便朝着金路生絮絮叨叨起来,说的都是他曾经在战场上怎么怎么英勇、怎么怎么叫敌人闻风丧胆。
柳岸却在一旁偷偷看刘璟,被刘璟发觉他的视线之后,他便悄悄问:“杨将军说的不是他自己,是你吧?”
刘璟不由失笑,道:“我可没那么厉害,不然三年前就把大夏国吓跑了,那轮得着他们僵持了那么久?”
柳岸闻言也笑了,却又觉得刘璟就是很厉害的人,不然皇帝怎么可能同意他暂代征北军的虎符?
之前柳岸还有疑问,原以为皇帝既然会拿刘璟威胁他,便说明对刘家已经有所顾忌了。可今日一见他才明白,除了刘家父子,恐怕任何人都未必能控制得了征北军。
这支队伍在刘恒远手下多年,早已成了“刘家军”,若是虎符落到了别人手里,后果真是难以预料。皇帝不傻,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冒险。
况且,除了刘家父子,皇帝能依靠的武将也的确太过有限。更重要的是,刘恒远父子忠君与否先不论,忠国是肯定的,所以皇帝暂时不会急于动他们。
刘璟见柳岸不说话只看着自己笑,心里不由一动,忙转开视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柳岸见对方喝酒,自己也稀里糊涂的将自己的酒喝了,却辣的直吐舌头。
少年人酒量未经磨练,太容易醉,没几杯酒下肚,柳岸双目就有些失焦了。
“喝多了明日容易头疼。”刘璟按住柳岸去拿酒壶的手道。柳岸闻言一怔,握着酒壶的手却没松开。刘璟见状索性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一脸认真的道:“长大了就不听话了,再过几年该管不了你了。”
刘璟面色虽然严肃,语气却不见丝毫嗔怪之意。柳岸晕晕乎乎的看着对方,只觉得面上微微有些发烫,含含糊糊的开口道:“谁都管不了,只让你管,只听你的。”
刘璟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十分露骨的**,继而问道:“哦?那你让我管到什么时候?”
柳岸意识已经十分不清楚了,于是毫不掩饰的道:“到我死了……”
刘璟闻言心里本该熨帖不已,但这个“死”字却让他心口发闷,于是语气略有些不悦的道:“胡说八道。”
“没有胡说八道……”柳岸说着眼皮一沉,差点歪到一旁,刘璟手上稍一用力,赶忙将人扯到怀里。不过片刻的功夫,柳岸便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看着少年染着红意的双颊和毫无防备的神态,刘璟心里软成一片,却不由又生出了些许担忧。这样不设防的性子,若是不放在自己身边,指不定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
贺庆和陶大都是有眼色的,见柳岸已经睡了便都直言自己困了打算要走。
杨峥难得高兴,便喝得多了些,一手搂着金路生的肩膀,一手不住比划着,连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
金路生喝了酒之后也有些迷迷糊糊,便趴在杨峥腿上,抱着对方的腰睡了。杨峥原本还没喝够,但低头一看金路生已经睡得流口水了,索性也放下了酒杯。
几人离开后,屋内顿时清净了。
刘璟抱着少年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后来怕对方睡得不舒服,这才将人抱起来挪到床上。
柳岸睡着了之后看起来很乖,尤其是喝了酒,白皙的面上染着红晕,整个人看上去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魅惑。刘璟这会儿也喝了酒,自制力难免有些松懈,看着看着便有些痴了。
手指抚过少年红润的双唇,刘璟险些便忍不住吻了上去,却突然惊觉自己的失态,于是忙和少年拉开几分距离,带着几分怨怪的语气道:“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醉得不省人事……”
原本已经睡着了的少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刘璟吓了一跳,见少年双目依旧没有焦距,才稍稍放了心,却闻少年迷迷糊糊的道:“少帅……”
柳岸叫了这么一声便又睡了过去,似乎看到眼前之人便放了心。刘璟却愣怔了好一会儿,只觉心里被少年重重的挠了一下。
原来柳岸并非对人不设防,只是因为自己在旁,所以才会如此安心。
刘璟伸手拢了拢少年额前的碎发,一颗心又暖又热,竟不知该如何对眼前之人才好。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刘璟一惊,转身便朝外跑,到了门口却又折了回来,望了一眼榻上的柳岸,终究是不放心。
片刻后,外头又传来了一声痛呼,刘璟仔细一听,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杨峥。
刘璟匆匆跑到门口朝外张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