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聊天内容而言,岳清明知道科尔其实是在政府机关上班,不过做的工作却更像是社工,工作内容基本上是帮助像他这样并非从小与血亲生活在一起、甚至原本不知道自己身分的人融入这个国家。
因为国内种族繁多,类似的事情其实也发生过不少次,甚至有过在动物园里发现走失幼崽的情形。
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便由科尔工作的机关出面处理一切,岳清明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科尔任职的地点对外有一个类似动物保护协会之类的名号,在国际上也多少有些知名度,但实际上他们照料的生物大多是本国的「国民」。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岳清明茫然道。
科尔凝视着他,「过去几天,我邀你见面,你总是不出来,我知道你是想照顾那只雏鸟,不过今天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岳清明犹豫半晌,「我有事情想请教你。」
「什么事?」对方的神态看起来并不意外。
「关于……」他有点纠结,但还是道:「发情期。」
「你还不到考虑这种事的年纪。」科尔反应极快,「是顾先生?」
岳清明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对方仿佛猜出了他的心思,「你想帮助他,又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嗯。」岳清明如释重负地颔首,将顾则贞这阵子的反常举止叙述一番,等待对方给予回答。
这些话说出来与人商量确实有些奇怪,然而顾则贞的现况已经开始影响他们的生活。
虽然顾则贞本人说不必在意,但岳清明多少能察觉对方平静表象下的隐忍与焦躁,但这话又不能与对方直接讨论,在这种情形下,寻求第三人的帮助显然比较实际。
「说实话,他不愿意去找别人,大概是种族的关系。」科尔思索半晌,「我不知道他确切是什么种族,不过鸟类里头性情忠贞的种族不少,还有他身边带着的那个孩子……我想他并非真的不愿意,而是出于本能所以做不到,他先前的伴侣应该已经不在了。」
岳清明有点怔愣。
难道顾则贞不愿与人发生关系,是在为死去的伴侣守节?
如果这是真的,顾则贞肯定会很怀念对方,甚至不时与小诚谈起母亲;但就他所知,那个家里完全没有第三人居住过的痕迹,小诚对自己的血统完全不清楚,顾则贞也从不提起那个人。
一时之间,他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顾则贞完全不提那个人,或许是因为那个人的离开是一道至今都未愈合的伤痕,所以连提都不肯提,宁愿默默放在心里。
想到这里,岳清明便感到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表的酸意。
「所以,我完全帮不上忙?」
「确切来说,是的。」科尔平静道,「除非他愿意,不然谁都无法逼迫他。从你说的那几件事来看,他其实已经在用各种方式控制自己,只要持续下去,等发情期过了就没事了。」
岳清明不禁叹了口气,「发情期……难道我以后也要面对这种情况?」
科尔有些好笑,「你要面对的情况只会比他更糟糕。」
「什么?」
「我们基本上跟鸟类不一样,毫无忠贞或专一的概念,发情期到来时,yù_wàng也远比鸟类强烈。」科尔停顿了一下,神态微妙,「你以后就会知道,春天时每晚都要花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夜在这件事上会是什么滋味。」
岳清明神态微僵。
对方描述得太过具体,他一时间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科尔像是明白他的窘迫,若无其事地跳过这个话题,两人就猫科生物的习性又聊了半个小时,才算是结束了短暂的会面。
「我回来了。」
岳清明关上门,朝对方道。
顾则贞坐在沙发上,回头望向他,那目光炙热得令人吃惊。
「我需要水。」对方哑声道。
饮水机里显然连一滴水都没了,岳清明意识到对方此刻的异常,匆匆去找酒店服务员/侍应生要了几瓶矿泉水,加上一小桶冰块,便匆匆回到房间。
他现在已经明白,顾则贞这几日吃得清淡,常喝冰水,也是一种克制yù_wàng的方式;眼看对方不好受,岳清明的动作也愈发匆促。
他将水杯递过去时,顾则贞沉声道谢,两人手指相触,岳清明察觉到对方的手颤了一下,很快就拿走了水杯。
顾则贞一口气喝完一整杯冰水,岳清明看得牙齿一阵发酸。
「你去见了朋友?」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岳清明点了点头,「稍微聊了一会。」
顾则贞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话,岳清明有点犹豫,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一直不出去找人过夜……是因为小诚的母亲?」
「不是。」顾则贞显得相当吃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岳清明愣了一下,「我以为……鸟类都是这样,你也说过自己很难违逆天性与本能……」
顾则贞笑了起来,嗓音有点哑,「你误会了。」
他下意识地安静下来,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顾则贞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小诚的出生是一个意外,他的母亲早已过世,但她与我并不是你想像中那种罗曼蒂克的关系,我不出去找人解决发情期也不是在为谁守节。」
对方的态度语气都十足坦然,似乎对此毫无疑义,说的也都是实话;也就是说,先前他埋在心里的种种猜测,其实不过是一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