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幼出家,不谙世事,但也发觉拉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俊美青年动机不纯。无赖青年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偷偷用手揉捏两下这滑腻的小手。专心看着壁画的马尾辫女子,好似发觉了小尼姑尴尬的处境,轻轻回头扫了一眼。青年和小尼姑立刻觉得那眼神像是一阵风刮过,一股无形的强大的气场立马压迫过来。
无赖青年立马触电似得松开了手里的小尼姑,嘴里妆模作样的哭诉声也戛然而止。嘴巴张着,亮晶晶的鼻涕拖的老长,挂在这张英俊中透出无赖的脸上,说不出的滑稽与搞笑。女子扫了一眼之后,就又转过头继续研究墙上的壁画和历朝历代文人骚客题下的墨迹。女人这一转过,无赖青年立马觉得压力顿失。
发觉自己在那漂亮女尼面前失了脸面,青年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揩了一把鼻涕,大声的对着女子的后脑勺大骂道:“乐瑶清,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叶轻裘一个五好青年,我陪着你无怨无悔无喜无悲东奔西走翻山越岭我容易吗我?”
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眼睛对着门内的小尼姑挤眉弄眼,惹得门内情窦初开的小尼姑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无赖青年接着又拿捏出一副无限委屈的腔调道:“为了陪着你演戏,我可是连女朋友都吹了!”
马尾女子掏出照相机对着墙上一副图画拍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叶轻裘,你若真看上那小尼姑,回头我跟妙兰法师讨了,给你带下山去。”声音如黄莺出谷,说不出的清脆宜人,像山涧叮咚的脆泉。青年立马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门内的小尼姑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跑进了院内。
女子专心对着墙上拍着,看不清的地方还会用手轻轻的拂去浮尘。背后青年却是收起刚刚嬉皮笑脸的神情来,眼神望着女子的背影,透出无限的痴迷。五年了,他无怨无悔的跟着这个女人做了五年的挡箭牌。错过了事业发展的黄金时期。以家族的实力和自己的能力,在政坛也许这五年早就成为了一个处级干部了。他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男人必须有取舍!
叶轻裘,一个寻花问柳,走马章台的花柳班头也有自己一生过不去的情关。从小和这个女人在一个大院里一起长大,他从知道男女情爱开始爱着她直到现在,那些花花草草的女子,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落寞与空虚。自己也许永远也无法令面前这个女人瞧上一眼,叶轻裘不懂她爱什么样的男人。
女人的心思他试图搞懂却始终不懂,他甚至偷偷跑去看过那个叫钟一鸣的人,他看不出那个苦苦挣扎红尘里打滚的小人物有什么特别,但他就是败了,输了。就算得到整个天下!可输了她,又有什么滋味呢?!人生真的没有几个五年好等,五年了她也不需要自己做一个挡箭牌了,当初两家协议早已完成,就算两家发现自己和她只是在演戏也大概无可奈何了吧。
叶轻裘轻轻叹息了一声,对着墙边女子喊道:“我走了”声音是模仿电视剧里男猪脚深情的腔调。通常都是女主脚翻身过来扑入怀中然后是深情的挽留。
墙边女子没有丝毫反应,深情专注的看着墙上一副苍劲的书法。
“我走了”这下声音里带着直白与决绝,心不在一起就算离得再近也是天涯。转身大步流星朝山下走去,很快便淹没在山腰的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