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尽欢。

等收拾好厨房后，老婆已经哄完孩子，洗漱完毕，准备进入梦乡。敏子当了一天的跟班，全身困乏，倒在床上便昏昏欲睡。

睡到半夜，敏子被憋醒了。

别以为结婚的男人就特别“性”福，能不能成功上交“粮食”，那得看老婆的心情！婷婷生完孩子后，对房事愈发淡薄，所以敏子办事基本和领工资一个频率。

也许是白天那对脚丫子挑拨的，等醒来时，下身涨得隐隐作痛。身边老婆身上的淡淡体香在鼻端萦绕，敏子忍不住了，翻身抱着老婆，开始上下摸索。

婷婷被扰了清梦，自然不太舒爽，闭着眼睛，冲敏子一顿猛踹。

“还让不让人睡了！真是吃饱了撑的！”

骂完后，翻身接着睡。

敏子不敢再骚扰老婆，起身到冰箱里掏冰棍吃，镇镇心里的邪火。连吃2个后，慢慢缓了过来。

走到摇篮边，看了看儿子熟睡的小脸，觉得自己日子真的还可以。

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

生活中不和谐的音符，含糊点也就过去了。变态的学生，贫乏的房事还不能遮盖住生活本来的美好。

一个礼拜后，曺圭贤走了。敏子松了口气，日子又重新步入正规。

这天，敏子刚到单位。一个电话打进了办公室。

“李主任！出大事了！你快来车间！”

原来敏子的那位表弟在车间值夜班的时候，操作失误，把手放到了机床上。能把钢板轧弯的大闸一下子落在手上。当时孩子就疼晕过去了。

敏子暗自叫苦。真是要了命！这孩子就一个精神病的爹，啥用也不顶，平日里都是姥姥管这个孙子。

孩子这手都被轧变形了，万一让姥姥知道，那老太太不得当场心脏病发作啊！

敏子顾不得多想，跟部长一起把孩子送到了市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检查完后，医生宣布孩子四根手骨齐刷刷断了，如果不接就要落得终身残疾。

要接的话，手术费一根手骨二千八百元，四根就是一万一千二百元。

敏子心虚，虽然这是工伤，但孩子没转正，连个劳务合同都没有。再说他自己违规操作，谁也赖不着。这手术费厂子肯报销吗？

敏子矮着身子跟部长套话，部长人挺直爽，跟敏子拍胸脯：“你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厂里不会不管孩子的。

敏子放下悬着的心，给老婆打电话送来2万块钱，这手算是接上了。

手术做完了，孩子还得住院。

没有医疗保险，住院费用是撒开欢儿的往上滚。敏子去跟厂长要钱，领导却打起了太极。最后好不容易磨来了一万块钱也是杯水车薪。

婷婷不高兴，骂敏子傻透腔了，这医疗费就不应该垫付，万一厂里不认帐，那自己家这点血汗钱不都折进去了！她的意思是跟姥姥家知会一声，甩掉这烫手的山芋。没用帮人找工作还带售后服务的。

李晟敏这回态坚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还不得要了穷老太太的命啊！

于是夫妻冷战，婷婷一气之下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没人照顾表弟，敏子就医院、单位两头跑。有时候时间来不及，只能打出租车。给表弟吃的都是补钙养血的高级营养品，家里的积蓄不多，敏子的手头越发拮据。

眼看着单位不吐口，敏子激了。狗急了还能跳墙呢！人急了连狗都不如。

敏子琢磨起来钱的道儿。他打起了那一仓库废铁的主意。

每次卖废品，敏子都是先填单子把废品的数量标明，再让部长核对签字。

这回，敏子拿着个空白的单子找部长。恰巧有朋友找部长凑麻将局，人家已经换好衣服要翘班了。

等要签的时候，敏子假装一拍自己的脑袋：“瞧我着记性，忘填单子了，要不部长您再等会？”

部长哪有那闲功夫，不耐烦得接过单子签上字——“下不为例啊！”

等部长走了，敏子才发现自己的手里全是汗。

这次废铁清仓，敏子自己得了5000元的回扣。

十六

凡事一回生二回熟。敏子的胆越来越大。有了外捞，他的收支趋于平衡。

表弟的伤养好了。除了暂时不能打弯，不影响日常的活动。

这道难关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敏子所在的车间有三十多了工人。平日里跟李主任的关系不错，嘴里都是主任长，主任短的。

可这天，敏子更踏入车间就发现人人都冷着个脸，说起话来也阴样怪气的。

终于班长站出来说话了。

“李主任，我们车间本来都不缺人。可您非把一个亲戚插到们车间来。来就来吧！结果他还出事了，您清楚，咱们工人都有安全系数奖金，现在就因为您那位倒霉弟弟，我们全车间的安全生产费都没了！相当于这一年我们一个工人每月要被扣700元。您说我们冤不冤啊？凭什么咱们辛辛苦苦的干活，还要被人倒扣钱！”

敏子环顾一下四周，全车间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盯着他。

班长接茬放炮：“您是大学生，文化人。我们就是臭卖苦力的。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就一个意思，厂子要扣我们这笔钱，我们就不干了！”

“对！不干了！操他妈的凭什么让我们出医药费！”工人们摔钳子，扔榔头。车间里乱成一片。

敏子满头冒汗，劝慰工人继续工作，自己则跑到厂长那给工人们说情。

“李主任，你弟弟那一万元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