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干,哪里还去管沈嘉礼的死活?那钳住对方脖子的大手又时常失了力道,扼的沈嘉礼喘不过气,几次的要翻白眼。如此也不知熬了多久,那段慕仁总算是泄了,他才又得了活命。
段慕仁起身径自穿戴好了,脸上不红不白的,十分自然。沈嘉礼委顿着瘫在地上,面孔嘴唇都苍白,眼睛却是泛红。段慕仁走过去解开了他腕子上的领带,随即把他拎起来推到沙发上,又拍了拍他的脸道:“你休息一下吧。”
然后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后,一屁股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依旧是自然而然。
三分钟后,沈嘉礼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自行提起裤子系好了腰带。转身走到门口,他一言不发的拉开房门,垂着头慢慢的离去了。
沈嘉礼穿的单薄,然而坐在冰箱似的汽车里,竟也不觉得寒冷。
他不打算回局里了,因为无心再去办公;也不愿意回家——凭他现在这个状态,一定会引得沈子淳过来问东问西;而他无言以对、也懒得扯谎敷衍。
他头脑中的思绪有些纷乱,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十七八岁的沈子靖曾经也惊慌失措的对自己哀求道:“三叔,三叔……别这样,你是我三叔啊……”
眼下这一切,看起来正像是一场现世报。不过沈嘉礼并没有生出反省之心,他只是周身疼痛,又很想呕吐。
他爱男人的心情,同一般男人喜好女色的心情是一样的。一般男人尽管喜好女色,可所爱的也多为妙龄美女,总不会去同无盐嫫母、白发老妪亲近;他也是如此——沈子靖是个英俊青年,段至诚也是位翩翩公子,这样的男子方能引得他心动。至于段慕仁——且不提他已然年过半百,单是看他那副老谋深算的凶恶嘴脸,就足以令人心如死灰了!
沈嘉礼让汽车夫开着汽车在市内兜圈子,心情自然是恶劣,但和上次被人捉奸在床时相比,倒还不是那样的五内沸腾;就像是罪犯得到了最终判决,思绪反而平定了。
他在东安市场的西餐馆内,独自吃了一顿上好的午饭,因为感觉味道不错,所以又额外要了一份奶油蛋糕,用五彩的大纸盒装着,自己用双手捧住,十分的小心翼翼。上车的时候他没把握住平衡,身体歪了一下,心中立刻就想:“奶油一定蹭到盒子上了。”
这样微不足道的小担心,对他来讲已是久违的了。低头看着纸盒上的广告画,他忽然觉得有些感伤,想起了自己在天津的家。
他捧着蛋糕盒子回了家,进门就见沈子淳和小梁狗胆包天,竟然上了房顶去打雪仗,立刻将他们吼了下来,又一人踢了一脚。
他回房去,把蛋糕盒子放到桌上。揭开盒盖一瞧,发现奶油果然蹭的到处都是。沈子淳很高兴,用勺子将那奶油刮下来送到嘴里舔个不休。因知道三叔已经吃饱喝足了,他便说道:“那给小梁送一块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大的蛋糕。”
沈嘉礼当然没有异议。在他的眼中,小梁也是个可爱的人。
沈嘉礼每次在受到打击之后,总会抽疯似的立刻爱上什么人。沈子靖跑了,他去爱段至诚;段至诚离开了,补上来的却是段至诚他爹;故而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去爱沈子淳。
猎物
沈子淳终日无所事事,和小梁开着汽车往外跑,专找那热闹地方游逛。
沈嘉礼平日看他他缩在家里,闷声闷气可怜巴巴的,故而极力撺掇他出门走走;及至他真晓得外面的好处,开始留恋繁华早出晚归了;这位三叔却又感觉不是滋味,怀疑他是心思活动,要长大了!
这天晚上,叔侄两人吃过晚饭,沈嘉礼洗漱更衣后,背着手在卧室内来回踱步,心里想着公事;沈子淳把小梁叫了过来,两人在外间房屋里玩玻璃弹子。
沈嘉礼的脚步很轻,走着走着就听小梁的声音隐隐响起来:“少爷,你明天还去北海看溜冰吗?太冷啦!”
沈子淳是隔了半晌才做出回答的:“我想去呢。”
小梁的声音又低了一些:“我猜你是要去瞧那个小姑娘吧?她好看归好看,不过好像是个日本人啊!”
沈嘉礼立刻停住了脚步,就听沈子淳羞恼的答道:“她好看个屁!她眉毛里面有个黑痣,牙齿也不整齐,脚还那么大。”
如此静默了片刻,沈子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就是白,大黑眼睛。”
沈嘉礼的心往下一沉——他也是从那个年龄走过来的,他了解少年人的羞怯与嘴硬。
沈子淳和小梁玩了许久,最后收手分开。他自去洗脸刷牙,然后蹦蹦跳跳的回了卧室。这时沈嘉礼已经上了床,非常和气的对他笑:“小淳,玻璃弹子有什么好玩的?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等到沈子淳笑嘻嘻的跳上床后,他将对方搂到怀里抱住,又伸手一拧这孩子的鼻尖:“再过两天,会不会变成小宝宝?”
沈子淳红了脸,几乎感到受宠若惊。而沈嘉礼捧着他的脸,很亲昵的揉搓了一气,最后笑道:“不闹了,睡觉!”
沈嘉礼说是睡觉,然而待到两人一起躺下了,他却又动手动脚,不肯安稳。沈子淳那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平白无故还要蠢蠢欲动,如今受了撩拨,登时身心就一起着了火。沈嘉礼见他精神起来了,也不像往日那样阻拦呵斥,而是火上浇油的纵容他胡闹。沈子淳也是见机行事的,感觉到三叔今夜似乎是特别的好说话,他便大起胆子,哼哼唧唧的把裤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