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道,“将古诗错读一句,另引一句诗解之。不工者罚酒一杯,做不出罚酒两杯。”
“这真是个新鲜花样,我还是头一遭玩呢。”陈思思思索一阵,笑道,“有了。‘少小离家老二回’!”
陆瑾笑道:“老二回,那么老大呢?”
“因为‘老大嫁作商人妇’,回不来!”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该你了。”陈师师接过陆瑾手中递来的牙牌道,“这是词牌合字令。一个‘腰’字,你来说词牌吧!”
“月下笛、西吴曲、女冠子。”
“不行这个太简单了,我吃亏了。”陈师师耍赖道,“我还要再抽你一个。”
陆瑾一笑:“好。”
“哈哈哈……”陈师师帮他抽了一张牌,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笑什么?”陆瑾问道。
“这回是一个‘甜’字,你说不出的,你快直接饮了这杯罢!‘”陈师师笑道。
“还真倒霉啊。”陆瑾结果牙牌,笑道,“有了。千年调、甘州令、口衔云锦字。”
“啐!你这耍赖的!”陈师师笑道,“‘口衔云锦字’是李太白《以诗代书答元丹丘》里的一句诗,怎么就耍赖做了词牌!”
“不耍赖。”陆瑾道,“我说它是词牌,还可以唱。”
“你唱!你唱我就信这是词牌!”陈师师道。
“嗯哼,听好。”陆瑾起身去墙上取下一张七弦瑶琴,即兴弹弦便唱道:
“浮云横远山,
三见秦草绿。
今朝青鸟海上来,
绮窗前,
云锦字,
与我忽飞去。
佳人何处宿,
算几番,
韶华空误。
雾遮楼台,
月迷津渡。
依稀有,
心事婉约,
却与何人诉?”
心事婉约,与何人诉?总有那么几句诗词,能走进人灵魂深处。
他即兴谱的曲调本就哀婉苍凉,陈师师听着他的歌词,不觉眼底滑落了两行清泪。
“在下失言,惹师师姑娘伤心了。”陆瑾起身走到酒桌旁,举起一杯酒仰头饮下,对陈师师道,“陆某自罚一杯,还望姑娘不要悲伤。”
“陆郎!不!”陈师师一把扑进陆瑾怀里,双手抱住他,把头紧贴上他的胸膛,“陆郎……人生贵在相知心,奴此生能遇陆郎,死而无憾!”
陆瑾一怔,站着不动。
“奴出身微贱,沦落风尘,虽有那达官贵人往来相交,山盟海誓不绝于耳,终究只是一时玩弄,奴也只当浮云而已。唯有陆郎真心待奴,奴也只愿托付陆郎……”陈师师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松开陆瑾的衣带,“陆郎高贵,自不会与奴成双。就算不能长相厮守,奴也只求一瞬欢欣,此生足矣!”
“不。”陆瑾伸手握住自己的衣带。
“陆郎放心,奴是自爱之人,没有和别人……”
“我知道。”
“奴不过微贱之人,不需要陆郎负责,只愿将此身献给陆郎。”陈师师抬头凝望着陆瑾清俊的脸,哀求道,“求陆郎成全!”
“陆瑾所做任何事,都会负责。”陆瑾推开陈师师的手,将自己的衣带系好,对陈师师一拜,“今夜陆瑾若有失礼之处,请姑娘多多包涵。刚才的事,陆瑾只当从未发生。”
“陆郎!”
陆瑾早已转身大步走出门去,不复回头。
陈师师追到楼下,却早已没了人影。冲到门口,却见门口人来人往,哪里还能寻觅!
你就这样清高!陆郎啊陆郎,世人只知你混迹青楼,可几人知道你是这般自爱!几人知道你是这般薄情!你从来只当我们是谈心的朋友,高兴时一起玩笑,伤心时互相慰藉,竟然从没有动过半点男女之情!
这些事,也就只有和他相交过,才会知道。多少人翘首期盼着陆郎垂青一段巫山云雨,岂知陆郎最是清白,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女儿啊,他怎么走啦?”陈妈妈走上前,见陈师师倚在门口哭泣,问道,“你怎么哭了?得罪他了?啊哟你真是怎么连他也敢得罪!他要什么你就给他好了,干嘛一天到晚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你拒绝别人也就算了,他怎么好拒绝呢?他以后要是不来了,我就打死你个小蹄子!”
“呜呜呜……”陈师师用手帕掩面,哭着往楼上房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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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倚翠阁,陆瑾从容走到街外人少的地方。
突然,脚步停住,对暗处一声喝道:“出来吧!”
几十个黑影从暗处一闪而下,持剑将他团团围住!
☆、耶律与阿瑾(下)
出了倚翠阁,陆瑾从容走到街外人少的地方。
突然,脚步停住,对暗处一声喝道:“出来吧!”
几十个黑影从暗处一闪而下,持剑将他团团围住!
陆瑾面不改色,冷冽的目光对周围之人一扫而过:
来者个个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
而自己,手无寸铁。
陆瑾一笑,干脆站着不动,看他们想怎么样。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杀了几十个自己!别说现在是几十个他们杀一个自己!这根本就不用打!
那些人见陆瑾泰然自若,心底一阵惊疑。莫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围了半天没人敢贸然上前,都希望其他人先上前试探一下虚实。最后,那些人互相一点头,一齐提剑冲了上去!
刀剑送四面八方狠狠砍来,陆瑾根本无处躲避!
明知不是对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