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良久,良久,都没有听到院子里传来同叔的歌声。
“你说,一见锺情和日久生情,何种更可信?”空爷忽然倚在柴房门上问我。
“一见锺情。”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虽然我曾经也曾怀疑过我是否是日久生情。
“好像你跟我说过是不?不怕他只爱美色?”他的问话让我一愣,莫名地想起两年前还在墨莲时,也曾和九酝讨论过这个事儿。
如今,早已是时过境迁了。“如果没有美色呢?”我捋了捋额前掉落的发丝,把它挽到耳後。
空爷笑了一阵子,又问道:“那为何不信日久生情?”
“因为会图啊,当一个人进一步了解了另一个人之後,就会图。”
“图什麽?”
我邪邪一笑:“比如说温柔体贴,比如说足智多谋,比如说床上技术了得……”
话还未完,空爷抬脚就走,以此示其对吾之鄙夷。
正当我再度举起斧子要狠狠地劈下去时,他又探进头来,狡黠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然後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也是这样想的?我说了哪句话让他有了共鸣?床上功夫了得?
我想不明白,而等我想明白的时候,空爷已然带著那棵刚认识五天的桐树离开了。
记得最後听到同叔哼的,是一首很大气的歌谣──
天地大,愿为侠。灞桥下、负蒹葭。那一身男儿戎装不悔仗剑走天涯。
沙场上、离歌长。号角传、断人肠。数人同行兮却换一人归来远故乡。
疏楼夜色斑斓,树影照荷塘。谁又复吟破楼兰?灯一盏,相逢过往。
旧桃园,岁岁年年,梦里依稀记月是下弦。我看见,千里起风烟。我闻言,故人老容颜。
鎏金扇、自倜傥。游南山、枫林晚。青葱戎马最爱烟波江上谢家画舫。
酒一碗,大白干。夜苍茫、易水寒。那少年一曲塞外羌笛何曾负韶光。
昔时志在四方,入世为朝堂。西北望却射天狼,世人叹,天下无双。
一壶茶,心无牵挂,当年意气风发留伤疤。难落榻,瘦尽半世灯花。绿窗纱,转眼经年春夏。
天地大,愿为侠。灞桥下、负蒹葭。那一身男儿戎装不悔仗剑走天涯。
沙场上、离歌长。号角传、断人肠。数人同行兮却换一人归来远故乡。
鎏金扇、自倜傥。游南山、枫林晚。青葱戎马最爱烟波江上谢家画舫。
酒一碗,大白干。夜苍茫、易水寒。那少年一曲塞外羌笛何曾负韶光。
後来我知道,这首歌叫《疏楼往事》。
在满院子的水仙香中,我只看到一封简短的书信,大致意思是让我先留著,等著月底时美人儿回来,告诉美人儿他会回来,让美人儿不要担心。
花是很!,可是风还是很利,像把刀子似的,谑谑谑地在我心口划了好几刀。
可笑我骆筱良,总是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时候失去自以为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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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第一首词叫《江南花期》,当时有人要我按著《红尘客栈》来填词……第二首《梳楼往事》用的是《纺呗》的曲子,自己很喜欢,有个妹纸帮我唱了~在5s能找到哦~
☆、第七十章、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
一个劈柴烧火,一个人喝粥就菜,一个人打水洗衣,一个人拥被取暖。
一个人守著两座宅子数间厢房,一个人静静坐在冷板凳上等待。
曾经兀自以为,他虽为大盗,但我并无金银珠宝,玉器古玩让他觊觎,亦不惧他会盗走何种伤得了我的东西,想我两袖清风,他也偷不了何物。
熟料,他竟然偷盗走的,是我的心。
“喔?我的劫会是怎样的人?”
“带你走进红尘的人。”
我早就知道啊,他才是我的那个劫,会动七情六欲,会痴会嗔会笑会狂,才是红尘客,是他,带我沦落红尘。
可是,他离开了我。
难道锺耿空空还不是那个带我进入红尘的人吗?
第一天我还能骂骂咧咧:“混球锺耿空空!有本事走,有本事别回来了!”
到第五天,在没有任何声息的寂寞中,我已经不知道,我是在等谁,又期盼谁会出现。
是空爷美人儿,还是离江姑奶奶?
然後我就病倒了。浑身没有力气,我都快以为自己会病死。没想到是这样死的,自然,也没有人平日里会在自己活蹦乱跳的时候无端端地想著自己会怎麽死。
可是病死也是一种死法,这世上因此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何况现在我身边连个能救命的人都没有。虽说月底美人儿可能会回来,但我这把骨头能不能熬到他来都不知道呢!
然後我就开始想,想我骆筱良短暂的二十二年的生活。
我一直知道,我本就不是那个繁华世界的人,我又非是牡丹之姿,只是贱草之貌。无论怎麽样,都是没有用的,为什麽我会对霁云和初茶那麽好,因为我怎麽也赢不了他们,在他们面前,虽然我很随意,但是我依然自卑妒忌,所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不可能主动去扒住他们,这就是为什麽我和霁云可以六年不联系。若不是因为离江,我和初茶也会变得和霁云的关系一样。离江本就是我高攀了,初茶抢了他我能怎麽办?像菀菀那样下毒甩脸色甩巴掌?我做不来的。而空爷,明明长得不怎麽样,身边却总是环绕著美人,真是好命,对於同叔,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不